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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瘦汉子脸色铁青,只是一迭声地道:“好,好。云仙子,这一剑之赐我记下了,咱们后会有期,我们走!”说完,三人一脸恨意,掉头腾空而去。
一剑断喉,于寻常人是不治之伤,但对这些修行有成之人来说,只是些皮肉外伤而已。但纵是如此,回去后也得调养十天半月。
云舞华毫不理会腾空而起,摇晃着向远方飞去的三人,转而望向景舆仙子,道:“把人留下,你走!”
景舆仙子轻笑一声,忽然退了一步,一把将那少年提起,然后方道:“你就如此缺男人吗,连这样的少年都要打主意!不过他现在落在我手,你若向我动手的话,我就先杀了他。如果你一定要抢人,那就抢个尸体回去吧!”
云舞华黛眉又慢慢竖起,冰指一分一分地握紧古剑天权,冷冷地道:“师父只交待我带人回去,可没说是生是死。你想杀他,尽管动手。”
话音未落,古剑天权又荡出滔天冥河巨涛,向景舆席卷而去!
景舆大惊,万没料到云舞华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古剑来势猛恶之极,她又哪敢硬接?情急之下,她一把将那少年挡在身前,想以此作为护身符,好避过这一记势无可挡的剑斩。
云舞华唇角微翘,又流露出一丝冷笑,她手一紧,天权剑骤然发出一声清吟,去势不减反增,直直向那少年的胸膛刺了下去!看这去势,剑锋不必及体,单是那冥河剑气就足以将两人洞穿。
景舆无奈之下,只得将那少年推开,自己则足下生起淡红烟雾,如鬼魅般飘向另一侧,这才堪堪避开古剑一击。
说来也怪,那少年一离开景舆之手,通体烧灼之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神志当即清醒过来。可是他被景舆一把推飞,去势又疾又重,转眼掉落在地,又摔了个七昏八素。他自少操劳,身体硬朗,为人又乖觉,当下咬着牙,强忍剧痛,悄悄爬起,就欲找个时机溜走,远离这是非之地。
就在不远处,他只望见一片茫茫黑气,间中又有一抹火红游走不定,显是云舞华和景舆正在激斗不休。景舆所修道法以挪移变化为主,因此尚能不显败象,只是她不敢硬挡古剑天权,那么落败也就是迟早之事。
云舞华似是没耐心与她纠缠,突然脱离战圈,遥遥一剑向那少年拦腰斩来!剑锋虽在数十丈外,但那一道道翻涌而来的冥河波涛足以将这全无仙法道功护体的少年腰斩千次。
景舆大急,皓腕一抖,一枚翠镯如电飞出,抢在冥河波滔前挡在了少年身前。翠镯与冥河波涛一触,当即碧光大胜,宛若一面铜墙铁壁,将涛涛冥水生生挡下,只是波涛散尽时,翠镯上早已裂纹遍布,失了光泽,显然已是毁了。
景舆不及心疼翠镯,因古剑天权若天外飞龙,骤然出现在她面前!景舆只来得及骂一声:“小贱人,你好歹毒!”根本无法闪躲。
为今之计,景舆别无它法,惟有硬挡,她一声清叱,余下两枚翠镯脱腕飞出,转眼化作轮盘大小,一前一后迎上了古剑天权。两团碧华一闪而逝,景舆最后两枚翠镯也化为齑粉,但天权古剑遭此一阻,去势终是慢了一分,让景舆堪堪避过一劫。
云舞华显然不欲就此罢休,挥剑又上,这一次杀得景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短短功夫,景舆就数次遇险。
此时那少年惊魂甫定,见二人又斗个不休,立刻拔腿就跑。他埋头疾冲百步,忽见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又有十余人现身。这些人有男有女,各负不同法器,依身上服色来看,显然分属三方。
此时一个长须文士望着少年,皱眉道:“难道是他?”
他身旁一位中年女子低声道:“师兄,你看那景舆与云舞华争斗得如此厉害,必是这少年无疑,她们的眼力可不差!”
长须文士点头道:“此言有理,先带他回山再说。”
此时旁边一位身披青色长袍的老者拈须道:“李天君此言差矣。七圣山虽然声名显赫,但若这样就想带人走,未免有些不妥。”
长须文士嘿然转头,道:“罗道君,本山此次志在必得,莫非云霞洞府准备拦阻不成?”
老者笑道:“光是云霞洞府,当然无力阻拦天君的好事。可是既然这小子如此重要,说不得只好不讲道上规矩,要和玄香谷联一回手了。”
长须文士面色一变,转头向另一群人望去。玄香谷多为女子,香火不盛,势力远不及七圣山,但玄香谷道诀变幻莫测,颇难应付,若配合偷袭,最是适宜不过。
三派一齐到来,本就各怀鬼胎,现下既然说破了口,当下各取法器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