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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香也随着蒸汽不断地散出来,一会整个房子都是鲎的味道。
鲎的味道比较重,这种味道不是腥味,但是一般人还是受不了,所以好吃鲎的人都是另类的“吃货”。
桌子上只有一盆鲎,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菜,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鲎的味道太重,吃它再吃别的菜,一点味道也没有,所以也没有必要准备其它的菜。
看着桌上已经摆着的荞头和已经倒好的白江,赵海生知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的这盆鲎呢。
在天溪县这一带,吃蟹或者是吃鲎这类海产,有的人喜欢酱油,有的人喜欢醋,有的人喜欢醋混糖的酸甜,但是大多数人就喜欢这种腌制过的荞头!
这种腌制过的荞头是玻璃罐头,它的汁水绝对是吃鲎的佳品。它是酸甜味的,但是由于是酵过,所以没有又没有一般的白醋那股比较冲的强烈,又不会象糖那样过甜,所以常吃蟹等海鲜的人都会选择这种罐装的荞头来调味。
“来来来,坐下了,咱们来碰一个!”赖明招呼赵海生说。
这个时候喝酒多直接用吃饭的碗,端的时候还有讲究,与吃饭的捧是不一样的。
端酒碗时,大姆指和中指叉开成“八”字型贴着碗沿“夹”着,食指曲起来,前一节指肚扣住碗的内侧,剩下的手指曲起来顶住碗的外侧底部,这样一来上下前后左右各个方向都有力的作用,就能端得稳稳当当!
“叮!”
酒是米酒,四只碗碰到了一起。
喝了一口酒,感觉到嘴里的一股辛辣,赵海生知道这肯定是专为了吃鲎而选的酒。
“这酒合适。”赵海生笑着说。
“哦,怎么个合适法?”赖明看着赵海生问。这个年轻人到目前为止给他的印象都相当的好,今天晚上的这酒还是刚才他趁着赵海生煮鲎的时候特意出去买的呢。
此时听到赵海生说这酒好,他不由得生出了一份考考赵海生的心思,他想知道赵海生是故意恭维,还是真的懂。
“鲎卵就先不说,这鲎脚就相当于鸡爪那样,一只绝对可以喝下一碗酒了。鲎的味道偏重,但是正因为如此它才是海鲜之中难得的下酒菜。但是正是由于它的味道比较重,如果酒太淡,鲎的味道就冲不掉、冲不出来!鲎的味道重,吃完几口鲎之后口腔的味觉会觉得很‘疲劳’,甚至是会‘消失’,这个时候有一辣酒让口腔清爽一下是相当重要的。”赵海生慢慢地说。
赖明点了点头,赵海生说得没有错。鲎是一种重味道必须用重的酒去配的菜,两种重的味道一冲之下,反而会把鲎的味道冲出来。
“呵呵,看来海生你也是一个懂吃的人啊。”周英乐呵呵地笑着说。
“来来来,先别说了,先吃,话可以慢慢再聊嘛。”罗纲作为主人,此时也招呼大家说。
四个人也都暂时放下话头,吃喝起来。
赵海生抓起一只鲎脚。鲎脚的外面有一层不太厚但是有点韧的壳,是软的,所以要想把它象蟹的钳子的壳那样整个剥下来,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赵海生用牙齿咬掉鲎脚的头端,然后再用牙齿把鲎整个咬扁,就象是挤牙膏一样把里面的鲎肉一点接一点地挤了出来。
鲎脚的肉其实口感不太好,因为偏软,没有结实的那种口感,所以在整个鲎之中,只能算是“添头”,并非最重要的部分。不过由于它不容易吃,反而成为下酒的好菜就是了,这道理就和鸡爪子是一样的。
对于吃鲎,赵海生一向都是先吃鲎,用这个来开开胃,调整一下味觉,为接下来的大吃鲎卵做准备。
赖明倒没有赵海生这样多的讲究,吃鲎很少用筷子,都是直接用手比较多,他此时就就直接用手抓起一块鲎卵往嘴里送去。
筷子头大的鲎卵入口之后口感相当奇特,咬起来会感觉到“吱吱”作响,这是因为鲎卵有极好的弹性,“不小心”还真不容易递得住它咬下去。
而鲎卵的魅力也正在于此,在于它特别的嚼劲。
此时,赖明感觉到满口的鲎卵在自己的嘴里有如小跳弹一样随着自己的牙齿而左右“逃避“着,而自己的牙齿和舌头就象是一个拿着棒子撵着孩子的人一样在追逐着。
随着咬破的鲎卵越来越多,赖明感觉到自己的嘴里鲎的味道越来越浓,浓到他的眉头都有点皱起来。
“咕!”
赖明把鲎卵咽下去,然后马上端酒使劲喝了一口,然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马上泛一股淡淡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