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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让人动情,又是这样的让人感到信赖和难以推卸。
这究竟又是因为什么?
“年纪轻轻的,却是这么个老滑头。”这是妻子对这一疑问的第一个直接的反应。尽管妻子说话的声调不高,却让他感到这样的刺耳。
“怎么能这样说话,杨诚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对妻子的认识打心底里觉得反感。
“我知道,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坏人。”妻子一点儿也不生气,仍然是那样一脸的柔和。这也是妻子最大的也是最让他感念的优点,越是他生气的时候,妻子反倒越没有脾气。
妻子今天比他回来得要早,饭菜也格外可口,其中有两个菜还是妻子亲自下厨做的。
在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饭时,妻子则有滋有味、满脸春色地不住地看着他。就好像是他又被提了一级,或是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似的。
妻子对他下午同杨诚的谈话基本感到满意,她觉得他的基调拿得还算准:“就得这么说,不管怎样,中纺是咱起家的地方,在别人眼里,那可是咱的后院,要是后院起火,别人可就要看咱的笑话了。对中纺的事,咱怎么说也可以,别人若要想指手画脚,那可绝对不行。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咱提拔起来的干部哪能让他们这样随随便便想说就说,想查就查!如果这事由了他们,在市里的干部中,你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到了那时候,谁还会死心塌地地跟你、拥护你?你自己的人你还不保、或者保不住,别人还会指望你什么?”
“你这一套都是从哪儿来的?”李高成皱了皱眉头说。
“人都是不断在进步的,哪有几个像你这样一成不变的。”妻子仍是那样笑盈盈地对他说道,“你以为杨诚也会像你一样傻?既然他把中纺的问题看得那么严重,又把中纺的班子说得那么一无是处,为何又偏偏还是让你来解决中纺的问题?居然还说中纺的问题能不能解决了,能不能解决得好,关键就在你身上!问题这么严重,却又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在你这儿,你还说他不是滑头?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这件事应该由谁来负责?市里这会儿还有谁能管了中纺的事情,还有谁能负了这个责任?”
“当然只能由你来负责,谁想插手也不行!”
“那你还攻击杨诚让我来管这事?真是岂有此理。”
“理是这个理,但话不应该那么说。”妻子依然振振有词,“中纺不应该是他随便指责批评的地方,而让谁来负责管理中纺的事情,这根本就不是他的职权范围。是应该由你来定,而不是由他来定。”
他觉得自己似乎又渐渐地被妻子引导了过去,他甚至觉得妻子说的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他默默地咀嚼着感觉不到任何滋味的饭食,没再说什么。
妻子则在一旁仍然喋喋不休地说着:
“你以为杨诚就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会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了省会市的一把手?40来岁就当了省委常委,用不了多久就是中央委员,就是省委副书记,等到50几岁,省委书记差不多就干上了,说不定还会进中央政治局。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像这么一个人人看好的市委书记,你以为他眼里会有你?会把你看得很重?就算他这会儿还尊重你。他尊重的也只是你的影响,尊重的是你不要同他闹矛盾,尊重的是你不要给他的前程产生副作用。尤其是他刚来不久,脚跟还没站稳,翅膀还没长硬,他还用得着你,何况你这个人还不坏,老实疙瘩一个,只会干活,不会耍心眼,同这么一个人搭班子,在哪儿找去?但你要是认为仅仅只是这方面的原因,他就不会同你要心眼了,他就会实实在在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一到了关键的时刻,他就处处要想着如何保他自己了。就像这次中纺的工人闹事,谁也知道这绝不是一件小事,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闹不好势必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不要说没法给中央交待了,就是给省委省政府也无法交待。如今整个国家对国有企业的改革都极为敏感,谁要是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可就永远也别想再站起来。你想一想,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把问题说得那么严重,却又不承担任何责任,而且还让你感到他是那样信任你、看重你,这就说明这个人真不简单。不过他既然这么滑头,那你也别只会顺着他的杆儿往上爬,等到明天早上开常委会的时候,你就一定要达到这样的一个目的,所有的这一切决定都是集体的决定,所有的责任也就都是集体的责任,但是所有具体问题的行使权,都只能在你一个人手里……”
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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