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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断根,只能慢慢养着。于是润莲跟老母鸡似的,成天盯着公孙筠秀,就怕她着凉发作。无奈公孙筠秀的身子偏弱,总有点防不胜防。
快到年关的时候,堂婶洪诗诗把二姨娘白仙芝给打了。
公孙筠秀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天。那两日她正好有点腿疼,所以一直在床上躺着,没有出房门。润莲从其他下人那里听说了此事,回来便绘声绘影地告诉了主子。
“其实白姨娘也没说什么过份的,就是说马上要过年了,小少爷得把身子养壮点才行。结果夫人听了以后好生气恼,当即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后来又使着院子里的婆子去打。李姨娘挺着大肚子去拦,也跟着挨了一下。”
公孙筠秀听得眼皮一跳,连忙问:“李姨娘没事吧?”
李咏秋已经有七个月身孕了,要是撞到肚子还了得?
“李姨娘没事。不过白姨娘的脸被抽花了,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润莲唏嘘不已,一直感慨男人妻妾成群是非多。公孙筠秀被她故作老成的模样逗笑了,随即又觉得不妥,立刻板起脸来提醒她谨言慎行。
堂叔妻妾不睦,公孙筠秀做为小辈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合适,所以她既没去看望白仙芝,也没有去关心洪诗诗。
第二天是琴师杨正过府来为公孙筠秀授课的日子。公孙筠秀像往常一样去了李咏秋那里等他。他们是未婚男女,相见时应该有第三者在场,而且最好是长辈,才于名声无损。
公孙府内由李咏秋当家,所以平时她都会在偏厅里处理家中大小事宜。杨正每次来,公孙筠秀都会让润莲提前把琴搬去那里,以将就行动不便的李咏秋。今天也不例外。
厅里有孕妇,还有一位拖着老寒腿的侄小姐,下人们自然伺候得格外精心,碳火烧得又红又旺,暖烘烘的。公孙筠秀一进去就觉得迎面扑来一股子热气。
“筠秀见过姨娘。”
“来啦,过来坐。”
半卧在罗汉床上的李咏秋对正在施礼的堂侄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来。公孙筠秀听话地走过去,注意到床中央的茶几上堆了好多账本子。平时李咏秋也看账,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摊出七八本。
“马上过年了,事情多得忙不完。我这肚子越来越大,家里的帐册早就要交给仙芝来管了,谁知道她……”
李咏秋欲言又止,公孙筠秀猜她是指白仙芝被打的事,没有接话。
不过,李咏秋并没打算避讳公孙筠秀:“白姨娘的事,你听说了吧?”
再假装毫不知情就没必要了,公孙筠秀点点头。
“她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明知道姐姐紧张长佑,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得了教训,应该会安分几天了。就是苦了我哟!”
公孙筠秀听得有些糊涂。照润莲说的,白姨娘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呀?倒像是婶母小肚鸡肠。但是这话公孙筠秀是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看出她的疑惑,李咏秋一边叹气一边解释道:“大夫说,长佑怕是要不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年后。”
啊?!
虽然公孙筠秀也算是救过小堂弟一回,但听到他孱弱至此,仍是十分吃惊。
“姐姐全部的指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哎,要是真的竹篮打水,就太可怜了。我也是要做娘亲的人了,想想就觉得揪心,吃不下睡不香的……”
李咏秋说得颇为伤感,公孙筠秀听得也是无措,只能劝慰道:“姨娘,这事儿只能靠老天爷垂怜。您莫要担心了,身子要紧。”
劝慰之余,公孙筠秀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婶母洪诗诗。虽然她不知丧子之痛,但是经历过父母双失,她大概也了解这心伤必会深至刻骨,让人难以承受。当下,她便决定晚些时候去看一看这位长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琴师杨正便到了。
他仍是一身儒衫,黑发一丝不拘地束起,笑容浅淡,神色温和。不像琴师,倒像个书生。因为身形十分削瘦,即使冬天的衣裳夹了棉花,还是能穿出几许飘逸的感觉。
杨正身无长物,唯一的装饰是坠在腰间的一个墨绿色绣着竹纹的香囊。那原是公孙筠秀绣来送给公孙德的,杨正来教琴的时候正好见到,夸赞了一句,就被李咏秋作主转送给他了。也不知是特别喜爱,还是出于礼貌,公孙筠秀每回见他,他都戴在身上。也不管身上衣衫是深是浅,是否相衬。
杨正大约十天来一次,和前几回一样,这一次仍然是教公孙筠秀弹奏梅花三弄的技巧。他教得十分用心,说成倾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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