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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十年前江湖盛传的一则能起死回生的秘方,十年前我利用了那则秘方并稍加改动,设法传给了那个老狐狸。”
兰寻剑睁大双眼:“你……?”
“不错,我改过的那则秘方,正是他这些年来要你去取的东西。”
一阵山风吹过,两人的衣袍都在风中翻卷,孙将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平白多了几分压迫。
风止,树静。
兰寻剑半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看着那人嘴唇上下翕动,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秘方,自然是骗人的。只是为了让老狐狸上钩,也为了让你现形。”
啊,原来如此。
那秘方上,每一样物品都稀缺到世上难寻的地步,就算是做事不留痕迹如此,也早教那始作俑者发现了蛛丝马迹。
“其实,我们已盯上你好几年了,故而你的行事风格和为数不多的弱点早就被掌握,而乌有县恰好是个不错的据点,”孙将军眨眨眼,“虽然留给我的时间是短了些,但我的任务完成得还不错,不是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对方设计到了这般地步,作为被反复利用的人,是该千恩万谢道一声得君赏识,还是心服口服地认输再避而远之?
不该呵!这弱点偏偏不该被你掌握!
兰寻剑苦笑着,低下头不再看他,慢慢道:“机关算尽,却原来只为这一场战火屠戮……你就不怕那血海之中的冤魂夜半来索命么?天道轮回,自有因果报应,你犯下今日恶行,究竟良心何在?”
话音未落,兰寻剑便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转眼间自己已被面朝下按倒在马车上,孙将军的出手速度是容不得半点反抗余地的,加之他被缚住双手,此时更是动弹不得。
“哼,你也会恼羞成怒么?”兰寻剑被压制着看不见身后那人,此时反而觉得有些轻松,“我亦是为了复仇忍辱负重多年的人,说到底,你父辈亡国与我家门被灭不同样是泣血冤仇?可你当日对我说得出莫再杀人的劝言,今日对自己却讲不……唔!”
孙将军站在马车上,一只脚踩上兰寻剑后背,顺着脊骨碾下去,又猛地加重力道,迫使兰寻剑把没讲完的话都生生吞了下去。
他俯身,捏着兰寻剑的下颔迫使他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仰头与自己对视。
背上传来的剧痛和脖颈的扭伤令兰寻剑意识模糊,他强迫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努力集中精神看着那面色阴沉的人,这痛感是如此清晰,以至于那人的面孔都显得更加陌生。
孙将军眼中溢满了经年不化的冰霜,似明镜的冻湖不见一丝波澜,他的声音此刻听来也如撕裂天地的霰雪一般:“亡国之景,我倒未曾见得,但,我却亲眼见过养育我的人是如何死去。”
他将身子俯得更低,眼中的寒意令人见之悚然:“可你这种生来无父无母的人,是没见过的罢!你可曾见过堂堂七尺男儿、曾经的九五之尊被逼到走投无路,撞柱而死?你可曾见过生你养你的母亲,从锦衣玉食的殿堂跌入阴冷无边的暗牢,数年来未有半句怨声,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抚育你长大,最后却被铁锤击胸、布袋压身、利刃穿耳,只为了一句莫须有的传闻?你又可曾见过这样一位母亲,受尽酷刑却为你而撑住一口气,最后还是被人用长钉钉入脑中而亡?……这些,我都见过!”
孙将军喘了口气,又道:“你不知道罢,那老狐狸曾经藏身的寺庙,堂中有一圆柱,至今尚留着我父亲的血迹。”
兰寻剑睁大了双眼。
风声,树叶坠落的声音,飞鸟从车顶经过的声音,柴火劈啪作响的声音,不远处人们交谈的声音,全部都比不上神色冷冽这人眼中,那一点欲盈未满的水色流动的声音。
“他们都有罪……”他咬牙切齿道,“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有罪,为何他们可以平静看着朝代更替,不置一词!为何他们可以眼见不该死去的人被百般折磨而死,袖手旁观!”
兰寻剑无措地看着他,艰难开口道:“我……”
“包括你!”孙将军立刻打断他,“你真以为我留你性命是为等你想通来为我效力?你空有一身武艺,多年来只知听命于人,半点兵家知识都没有,在这一招定生死的战场上只能被人骗得血本无归罢了!或是你以为我顾念旧情么?也不用天真了,我便开恩告诉你,待我军攻至长安城下之日,你们这些俘虏统统都要被我一刀砍了,用来祭天!”
说罢,他便放了手,转身跃下马车,头也不回地向来路走去。
兰寻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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