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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处可避,只得横起一脚踢到树上,借力纵开丈许,险险落地。
甫一落地,倏闻耳边风声轻起,杜迎风不及细看,忙将头偏开,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那铁轮竟又鬼使神差般绕了回来,这一下惊得他心头狂跳,要知他趋避之际也才一个呼吸的功夫,这铁轮竟接连绕了三个圈儿,且一次比一次神出鬼没,这第三圈,差点没将他脑袋给削了下来!
铁轮于空中盘旋三周,再又回到天枯手里。
天枯手腕一转,铁轮再出,这一回杜迎风再不敢轻敌,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他躲着飞轮在半空绕了半个圈子,挪腾跳跃却怎么也甩不脱,当下横剑出鞘,一剑向天枯挑去。
天枯一卷袍袖,收了铁轮侧身一避,杜迎风一剑刺空,举剑再削他肩膀,但闻一声粗噶难听,令人耳聩骨软的笑声炸在耳边,少年浑身一个激灵,当下只想弃了剑,拿手去捂耳朵。
而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杜迎风遽觉左颊微痒,一种湿湿热热的感觉敷上脸面,叫他心里一颤,惶急中他长剑一递,与天枯倏而出手的铁轮在空中硬碰,互锁了对方的招式。
“真是张好皮相。”天枯意犹未尽舔了舔唇。
隔着斗篷,杜迎风隐约见到两排森然白牙冲他一张一合,受此一辱,他一双凤目已是染满了煞气,朝对方冷笑道:“滋味如何?”
“极品的美味。”天枯粗噶的声音自斗篷下传来,而他的手指,不知有意无意,于少年手背上轻轻一拂。
杜迎风眸中冷光一闪,手腕一翻,弹指去打他虎口麻穴。
天枯似是早料他有此一举,又是粗噶一笑,手掌一翻,探出两指去夹他手指。
杜迎风怎肯再受轻薄,手腕再翻,招式一变,又去弹他臂上穴道,天枯手臂一抬,避他这招,倏地推出一掌,直朝少年胸前拍去,杜迎风早已蓄了真气,自是不惧于他,抬肩缩臂,一掌迎上。
两人一边以兵刃相交,一边又比拼掌力,自都是万分谨慎,不敢有半分差池。
两掌相贴,两人兀自心惊。杜迎风惊得是,他出掌之际,便潜蕴内力将九转丹魂霸道热力逼了过去,但这怪客内力精纯深厚,竟丝毫不惧。
天枯惊得是,他这一掌运足了十成功力,这少年却稳稳当当接下了,更欲有返逞之势,其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即精深又古怪,叫人好生捉摸不透,他心下顿时生疑,问道:“小子,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杜迎风玩味着这两个字,朝他道:“你若想知道,那小爷问你一句,你便答一句,待小爷问清楚了,问舒服了,再考虑是否告诉你。”
同时他心里暗暗道:原来这人竟不知我的身份,看来今日赵钰布的这个局,并不单是冲我而来,定是有其他阴谋。
他又想:那我也得搅他一搅,叫他不得安宁。
天枯一愣,继而连道有趣,开口道:“你要问甚,一并讲来。”
杜迎风问道:“你既不是哑巴,适才小爷问你话,你为何闭口不言。”
天枯袖袍鼓荡,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与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多费唇舌。”
杜迎风啧啧两声:“倒是一点不谦虚。”
他斜了一眼老树上的尸体,再又问道:“阁下杀人也便算了,剥皮辱尸……”他冷睇天枯一眼,继续道:“可有违仁道。”
天枯听了他这话,噶噶笑了两声出来。“你要与我谈仁道?”
他暗暗将手掌上的轮儿往上一推,同时将脸凑将过来,一字一顿道:“与一个魔头?”
“是人就该讲仁道,除非阁下——不是人。”杜迎风见他凑过来,眼神陡地一冷,将手中长剑往前一送,但见铁轮滴溜溜一转,与他剑尖撞到一起,瞬间便破了他此招。
天枯仰天一声怪啸,那声音真叫刺耳发聩,杜迎风忙收敛心神,以防叫这啸声扰乱真气。
“那些个名门正派,一个个自称仁义之士,做出来的事情却都禽兽不如,与其同他们并称为‘人’,老夫此生倒不如沦为魔道!”天枯胸膛讥嘲道:“怎么,少侠要替天行道,除魔斩妖?”
杜迎风见兵刃被制,不慌不忙抖转手腕,只见揽云一声轻吟,剑身如游蛇一般自轮中滑开了去,他握剑在手,一招‘雪里乾坤’便朝着对方鼻尖削去。
“小爷可当不起这‘侠’字,只不过好奇这人皮与你又无甚用处,为何连个全尸也不给人留下?”
天枯听了又是粗噶一笑,反问道:“你怎知无用?”
杜迎风顿了一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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