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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老山主宠召,又适逢贵山大操,真巧得很,小弟不才,倒要一饱眼福了。”
说着向高马二人一使眼色用手一指道:“既如此说,我们且去见一见云大哥去。”
众人再向所指的地方看去,果见远远的有一座将台,云中雁仍是方才打扮,一身轻裘缓带,只手上多子一面小红旗,正站在台上向这边看着。云中凤见状看了羹尧一眼笑道:“山坨草寇,无端摆出这种阵仗来,倒惹您见笑了。既不嫌污目,我们就到台上去吧。”
说着娇躯一扭,吩咐从人道:“你们且请高年两府随行管家,从间道到庄中去,先行设酒款待。二爷和那位马爷既愿观操,恐怕还有一会耽搁呢。”
说罢立刻上来两人,将高年二人随行车仗,引入广场左侧一条小路上去,一面肃客前进。方到台前,云中雁已迎接着笑道:“这又是舍妹无知所致,今日敝寨操演,实是适逢其会,并无炫耀之意,而且校场之外,本有便道可以绕过去,这一来倒成了有心卖弄了。不过,难得诸位贵宾都是行家,便中就请指教倒是与敝寨有益的,就请上来吧。”
高明道:“少山主说哪里话来?小弟此次得蒙贤乔梓这等接待已出意外,复因此得观贵寨军容更是无上光荣。”
说罢各人将马交给从人一齐走上台去。
羹尧上台左右顾盼了一下,只微笑不语。一会儿又听得一声炮响,那云中鹄也是一身软甲,跨马提着一柄三尖两刃月,从场左绕上来,云中雁手中红旗一举,那两队又立刻各举旗号树立听令。中燕所领一队,一律红旗红布缠臂。中鹄二队,一律白旗白记号,色彩非常鲜明。接着云中雁又把红旗一摆,双方一阵鼓角之声,相互立成迎拒攻守之状。先演阵法,继操藤牌短刀攻击等战,一时喊杀连天,金鼓齐鸣,此进彼退,直与亲临战场无异。高明不由脸色一变叹息道:“想我八旗健儿,从入关以来,自三藩平后久不用兵,都已疲玩不堪,想不到却在这里看见这等军容,那就无怪大阿哥与十四阿哥要来争相延聘了。不过如今天下澄平已久,云兄如此认真操练,作何用途呢?”
云中凤道:“四爷,您对我们这样操演阵法有点疑惑吗?老实说,我一家既不容于大清,又得罪了前明的一般孤臣孽子,如再不能设法自卫,那不是束手待毙吗?这叫作铤而走险以防万一,您知道么?”
说罢格格一笑,又向羹尧道:“您看我三位哥哥这点小玩艺,如果一旦有事,还可以勉强应付一下吗?”
羹尧哈哈大笑道:“乡兵本就难带,何况草泽之中,能有这样也算不错了。”
说着看了云中雁一眼道:“少山主请恕小弟直言,这等操演,如在这谷口以内聊以自娱未始不可,一旦真用之战阵,那就不全用得着了。”
这话一说,不但云氏兄妹相顾愕然,就连高马二人也不禁一怔,中凤不服忙问所以。羹尧道:“凡练兵之道,必使进退一致,一切均与身临战场无异。如以今日所见来说,步伐固末整齐,阵法变化更形迂缓,双方金鼓号令也未见严明,如真临阵,岂非取败之道?所以我说真要临阵,就不全用得着。不过此时此地能做到这样,也就颇费心力了。”
说罢又向云中雁道:“用兵有致胜之道而无常法,奇正变化,神而明之,只在主将心目之中,胜负所争更只在一刻,这些阵法超纵进退之术不过一端,若只墨守陈规,刻舟求剑,那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小弟本书生之见,对于战阵更是外行,尚请少山主勿罪。”
高明不禁连连点头,天雄却暗中用肘抵了羹尧一下道:“年兄真是书生之见,云少山主乃将门虎子,这两队人又全是子弟兵,今天不过偶值操演之日,又不是成心请我们来检阅的,你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再说,人家又不是向谁在有意夸耀,您这一批评,不教大家扫兴吗?而且人家这本来就是寓兵于农,教子弟们略解战阵之法而已。要照您这样一说,谁又真是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秃头无字大将军呢。”
说罢哈哈一笑道:“您看二三两位少山主已经各自率队听令咧。我猜这个操演,也许因为我们看得过久这就要散队了。”
云氏兄妹,本来有点落不了台,一听天雄如此说,中雁忙道:“马兄的话说得极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山坨里的场面,要真说到用兵,固然愚兄弟决不是材料,那不真预备造反吗?”
说罢红旗一招,号角又复大鸣,那两队人,分别由中燕中鹄两人领着向左右两条小路退去,那座广坪上顿归静悄悄的。中雁随将红旗放下,吩咐从人牵来各人马匹,一齐下了将台,上马又循左边小道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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