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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一部分。
澡间的门一合上,胸腔内的钝痛再也忍不住,君毅凡捂着心口,坐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四肢百骸似有万只蚂蚁齐齐发力,咬的他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尤其是胸口,窒闷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以至于他每吸一口气都要用尽全身的气力。
君毅凡歪着身子,将头靠在屏风上,准备迎接下一波疼痛的袭击。
蒸汽缭绕的室内只余阵阵咳嗽声,带着点压抑,却每每一发不可收拾。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惊得君毅凡坐了起来,手死死的捂着嘴,仍然有血丝从手指的细缝里渗透出来,低落在洁白的中衣上,幻化成一朵一朵鲜红的花苞。
看着那如同嫁衣一样鲜红的花朵,君毅凡的嘴角挂起一抹苦涩。
这具身体,终究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吧可惜了那刚进门的人儿,年轻鲜活的生命便要在偌大的府里葬送了所有的光彩和希望。
也许是他做错了,当初就不该默许了代嫁一事,如果他坚决反对的话,那个奇异的带给他笑容的女孩便不会就此陨落。
想守护,想依偎,想活下去呢……
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愿望,可是全都敌不过正在渐渐涣散的神智,君毅凡的身子慢慢的往下滑……
裴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君毅凡身前,神情凝重,却一句话未说,将君毅凡整个抱了起来,放到尚冒着热气的池子里,三两下除去他的衣物,掌心抵在他胸口处,源源不绝的真气输入到君毅凡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君毅凡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上裴勋冷凝的五官,盛开一抹绝然的超凡的笑,“小勋,我又回来了……”
情绪带动了胸腔的运行,激烈的咳嗽再次降临,毫无意外,嘴里再次吐出鲜血。
“别说话,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耳边响起裴勋冷硬的命令,心口除了钝痛泛起阵阵暖意,两者奇异的融合在一起,痛并快乐着。君毅凡在心里默念,真好,活着真好
惜惜回了喜房,喊了丫鬟送来了热水,皂角,梳洗用具等等,很快将脸上的妆容洗净,就坐在床上等君毅凡。
不料,左等右等,等了半天愣是没见人影,惜惜开始担心了。
君毅凡貌似很虚弱的样子,不会是洗着洗着昏了吧?
惜惜走到花厅的小门口,刚想敲门,手都停在半空中了,硬生生又给收了回来。
姐这样贸贸然的喊他岂不是又要被他笑话了?万一君毅凡想歪了,认为姐想趁机偷看什么的,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君毅凡那厮怎么看,想歪的可能性都很大要不然再等等吧,没准他每次净身就是需要这么长时间。
记得秀禾说过规矩很大,好像还有个什么人说过君毅凡每天要泡在药池中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来着。
惜惜算了算,不管是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好像都还差了点。
于是,转身又回了喜房,努力开始回想完美的新娘子该做什么。
一般来说,洞房花烛夜,当新郎官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时,看到新娘子低垂的脑袋,含羞带怯的娇颜,还有萝莉的纯情眼神,便会狼人上身。
然后,就该上演“全武打”了。小说中的男主角毫无意外都是这方面的好手,什么一夜N次啦,天天滚床单啦,天亮才睡着啦……诸如此类的。
可惜,这些全都不会发生在姐身上了。
惜惜表示很无奈。
君毅凡是个病人,还是个虚弱到洞房都要切记不能行的重病患者,并且以肉眼来判断,君毅凡身上的肉恐怕还没她多,是个猛男的几率几乎小于等于零。
惜惜正胡乱的想着,冷不丁被烛火的声音吓了一跳,站起来才发现其中一根喜烛的蜡油滴了出来,飞出几簇火星。
君毅凡进去也太久了吧惜惜微微蹙眉,心里的担忧愈演愈盛,再也顾不上其它,冲到花厅的小门处,就大声的喊了起来,“那个……毅凡……你到底洗完了没?”
没有得到回应,惜惜抬高嗓音又喊了一次,仍然未见回音。
下一秒,惜惜想也不想,大脚一踹,将门给踢了开来,大喇喇地闯了进去。
天啊地啊,神啊鬼啊妖啊,谁来告诉姐这是什么情况啊
惜惜的大眼瞪得跟牛玲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下意识的捏了自个儿大腿一把,再一次看了过去——
丈许的水池,散发着蒸汽的房间,池中净白光溜的男性躯体,然后是男人光裸胸膛上的一只肤色略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