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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能让他放弃……心同,从前娘心中最放不下的是你,木公子对你的好娘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娘知道你的幸福来了,娘心中放不下子衍……”
“娘,心同一定会找到哥的。”
蕖妃笑笑,“不,心同,娘只是放不下他……你、你只要过得好娘就满足了。”
她突然直起身子,眼睛直直地看向窗外,讲话的声音变得高而急促,“心同,你看,你父亲怎么给人绑了,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荆心同心里一惊,也抬头向窗外望去,窗外阳光正足,哪里有父亲的身影,就在这时,蕖妃的身体倒回了她的怀里,气喘吁吁地说:“心同,娘有一句话要说给他听,黄泉路上,奈何桥边,我等着他。”
“娘、娘。”
她惊恐地扶起母亲,却看到母亲涣散的眼神,听到母亲游离的声音:“那天荷塘边,他拥着我说,这一眼便定了一生,我又何尝不是……”
再往下却不说什么,荆心同低头一看,母亲已经含笑走了。她反倒没有流出泪来,她本是不经大事的人,这次却不慌张,安排了府里的人准备母亲的后事,仿佛这不是顶大的事,也许她觉得于母亲而言这是好事,看不到父亲的失败,看不到她的背叛。
轿门被挑开,迎上的是杨衡一双焦急的眼睛。
“心同,出了什么事?”
“母亲走了。”这简单的话,她平静的神情,却让杨衡心痛无比。
回到房里,遣走下人,屋里只留下一片冷清。见着了他,她的心中了然,不心痛,不心慌。
看着她换上新的衣裙,又对着铜镜整理容貌、发髻,杨衡心知不对,她应该哭泣、应该询问的。
荆心同回过身走到他的身前站下,定定地看了看他,不待他讲话,曲膝跪下。杨衡心中一惊,刚伸手要扶,却被她抬手拦下。她覆下身体,他的心中痛得无以复加,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跪在他的面前,以头触地。
她缓缓地直起身,轻启朱唇:“衡,心同求你三件事。我父亲罪重谋权,按罪当连诛九族……我不为荆家人和主事者求命,只是,容府和其他府里的奴仆、杂役……”
不待她讲完,他急急地说:“心同,肃帝开恩,此事只定容王与其他主事者之罪,他人会有牵连,但罪不至死。家眷流放,家役遣散。”
“谢肃帝开恩。”
是啊,这是天大的恩情,如此她的心中会好过一些。她再次轻轻地覆下身体,这时,杨衡受不住,随着她跪了下来,
“心同。”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他却不知再说些什么。
“衡,我知父亲应处腰斩,”话到这里,她的泪流了出来,腰斩,多么残忍的刑罚啊,“我求……”
他伸手拥她到怀里,她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啊,“心同,肃帝有意赐酒,对外说容王暴病狱中。”
“不,”她自他的怀中抬头,“父亲如此骄傲,定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天下人当他是乱臣,他的许多行事不光明、不磊落,但他绝不是只做不当之人。衡,我只求他去得快些,痛得少些。”
她轻轻地推他,他却不允,“心同,你不要再用‘求’字,再说‘谢’字,我受不起。”
“衡,可否请肃帝定为斩首?”
“我立即进宫去求肃帝。”
“父亲哪日行刑?”
“明日午时。”
“我想见他一面。”
“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酉时我引你去。”
由前面的狱卒引领,走过一排排空着的牢房,荆心同微微颤抖着,父亲,高高在上的父亲,如今被关在这里。
隔着木栏看着侧卧在稻草上的父亲,恍如隔世,她走进去跪在地上,轻声地唤了声父亲。
杨衡转身带着狱卒离去,此时,他不应留在这里。
看着父亲回转的身形,看着父亲散乱的发、憔悴的容颜,一句话冲到了嘴边:“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荆心同把头叩在地上,大哭。
容王扶起她,脸上露出的竟是慈祥的笑,“心同,哭什么?你没有对不起父亲,说来,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对不起你的几个姐妹,只是父亲欲成大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日事败,说来是天意吧。”
“不、不,父亲没有对不起心同。是心同、是心同……”
“好了,心同,不要哭。你不怪父亲、不怨父亲就好。你母亲可好吗?今日朦胧中似看到她来找我,她离开时让我好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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