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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膏:“他一定不希望你进来。”
男孩:“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进来。”
牙膏:“为什么你一定要进来?你可能帮不了他,还会给他添乱。”
男孩:“我没有想过。我只是想如果我不能救他出去,我就和他们死在一起。”
牙膏:“他们?除了爸爸,还有谁?”
男孩:“姐姐。”
牙膏沉思:“你真幸运,有爸爸和姐姐。”
男孩:“我还有你,哥哥。”
牙膏:“你们真的能够为亲人献出生命吗?”
男孩抿着嘴,他用力点点头,好像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但是男孩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从来都是爸爸在救我。我没有救过他。”
牙膏看着天花板,露出大片眼白,好像他这样能看到上帝一样。他说:“也许你也不能。”
男孩心里闪过一丝恐慌,也许他也不能。这是多么可怕的假设。
牙膏用双手捂住脸,他不相信,连亲人都不能相信。
父亲为了救弟弟可以牺牲他,他们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要被吃掉却只能躲在那里,紧紧捂住嘴和眼睛,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也无法呼喊,他恨他们。
他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他被他们抛弃和背弃。弟弟拿他去引老鼠,他很害怕那种东西,可是弟弟说,如果你不那么做,我们都会饿死,你能看着自己的弟弟饿死吗?你就不饿吗?既然饿为什么不去拼命?就算会死!
他没有反驳为什么弟弟不自己去做诱饵,所以他去了,因为那是他的弟弟,亲人。爸爸去世之后唯一的伙伴。他受伤了,幸运的是他捉到了几只老鼠。可是弟弟并没有帮他,他急于去清洗烧烤老鼠。是他自己用小刀一点点割去了被咬伤的皮肉,然后用烧红的火一点点熨烫自己的伤口。
亲人在他眼里没有温暖,只有索取,而他却只能包容不能怨恨。
他亲手埋葬了父亲,也亲手埋葬了弟弟。他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条生命。
只要上帝想要拿走,他随时都愿意死去。
牙膏将他的脸埋在手掌心里不想抬起来,好像这样可以让他获得一些庇佑。
男孩安慰他,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说那么多心里话。”
牙膏沉默了一会,他说:“这也是我第一次帮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
男孩说:“这种感觉真好。”
牙膏也说:“这种感觉真好。”
男孩说:“你会帮我找爸爸吗?”
牙膏说:“不,我不会。我没法对抗他们。”
男孩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承认有点害怕,他说:“对不起,我应该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牙膏像是在对男孩说,也像在对他自己说:“没关系,但这次我不会帮你,想也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最近事情比较多,两边都没更,这回这章更之后会有一段时间不更,先去更星际那篇,这篇存稿。
☆、Chapter17
男人昏迷了整整两天,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一盏吊灯,一股久违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了他的鼻翼,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咳嗽他就感到肋骨下方的疼痛,好像一根筋要把他整个人给抽得弯了起来。
一位护士慌忙用一块湿润干净的白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并且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男人感到好一点了,护士说:“需要喝水吗?”
男人点点头,他感到头晕,吊灯在他眼前晃着,他应该睡了很长时间,奇怪的是这是他睡得最踏实的一段时间,他没有梦,没有恐惧,他慢慢支起身子,他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简陋的医务室,里面只有几张推床,一些简单的消毒器具,基本的手术工具,他看到药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小盒药剂。
他的神经一度反应不过来,他甚至连孩子都忘记了,他一直试图弄明白一件事,他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这里很安静,有一个漂亮的护士,长得很像年轻时候的玛丽,他甚至以为自己死了,可是当他看到那空荡的药柜,和陈旧落后的医务室的时候,他渐渐又觉得他还在现实里,他看到了身下的那张床的床沿,白色油漆已经掉落了,只剩下红色裸露的铁管。
他伸出手指去触碰了一下,铁末子纷纷扬扬往下落,落在了地上,地面有一层层薄薄的灰,灰上有几个脚印,铁锈粉落入灰烬之后就沉了下去,那些灰尘表面冒出一个个细微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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