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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滑,最后滴在地上,把灰尘染成触目的红色……
他却在j□j后不打算停止他的话,他像是垂死挣扎地猫,呼吸都带着死亡的气息,他开口:“我,我们俩此生就这样吧,我一辈子都看不开,就看不开吧……倘若这次我没死,我,我就搬回戏园子,和你
像以前一样……倘若我死了,就,就在我房间的柜子里,把,把里面《桃花扇》的戏文给与凡,对他说,我……”
声音突然断了。
我感觉千涟的头重重地跌在我的背上,按着我头的手也没了力气,我心跳霎时就停止了,我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千涟……”
可没有人回答……我费力地从他身下爬起来,他身子一侧倒在一旁,我此时能看见的只有满身是血的千涟……我一把抱起他,拍了拍他带血的脸,“千涟!千涟!你醒醒!”
我的手指滑过他的口鼻———毫无气息……我差点手一软把千涟扔到了地上……我一闭眼,眼泪就下来了。我不得不承认,我怀里的人,是毫无气息的千涟。
不大的白家巷子,整个白家在这里消失。如果这是命运,那也太过残酷。
我听到有马靴的声音渐渐靠近,一步比一步颤微,最后停在我身后,我没有抬头看,只是稳了下呼吸,低声道:“他……”
“他死了?还是还活着?”肖与凡直接了当地开口,保持着他一贯的军人风格,但那语气太过平淡,淡得普通一滩死水。
我不开口,默默缀泣。
他便明白了一切。
肖与凡慢慢蹲下,伸出手摸了摸千涟的脸,血染红了他的手,他却不问我缘由,只说:“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和你吵架。”
淡淡的两句话,我却觉得肖与凡心里是千涛万涌,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有的时候不是不想说话,而且言语太多而说不出话……他说完,从我怀里借过千涟,抱起他离开,从始到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跪在原地紧紧咬住嘴唇,不知多久分散的师哥才跑了过来,冲过来卡拉住我的手,一看我满身是血而手臂最是血色翻涌,骇道:“青瓷!这这这……”
我看了师哥一眼,然后一把抱住师哥,除了摇头再说不出话。
戏楼那边的戏,没名角可唱了。
我手臂受伤了,养伤的日子不能唱戏,师哥担心,每日必亲自照顾我。蒋沐也每日过来,要是下午过来的,晚上也不会回去。而千涟,我至今都不知道他葬在什么地方。蒋沐说他知道,可肖与凡不愿意说,他作为他的兄弟就不应该说,只告诉我,相信肖与凡就对了。
但即使没有千涟的尸首,师哥还是准备了葬礼,拿千涟的戏袍来供着。从那日回来后,师哥就很少说话,他为我换药,为我穿衣,都不说别的话,他心里很难受,而我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我没见过千涟这样的人,到死都不愿意欠别人一点东西。他欠我的那些东西,真值得他用命去换么。
我突然记起他曾经被那个洋人侮辱的那天晚上,他说如果被那个禽兽羞辱了,对不起肖与凡,还不如去死。我便默缄了。
蒋沐每日是急得不得了,一个小时一通电话地问哪儿疼,哪儿不舒服,我说没事,他不相信,这日又同以前一样冲进戏园子又冲进我屋里,依旧是看看我脸色是否好转,伤口有没有发炎。
蒋沐一边解开纱布一边皱眉,啧口:“这伤口怎么还不好啊,这都好多天了。”
我淡淡道:“哪有枪伤会五六天就好的。”
“我这是急啊!”蒋沐和我上药,唠唠叨叨:“你那天回来差点把我吓死你知不知道,满手的血,身上也是血……”
他说到此处叹了口气,说:“都怪我,没保护好你,只叫你别出去是我的大意。”
我一愣,他这么说我我觉得他似乎知道有人要害我似的,所以叫我不要出去,我问他:“开枪的人抓到了么?”
蒋沐摇摇头,“还没有,那天因为与凡赶到了现场所以就跑掉了,他人在暗处,不好查的,不过大概再过几天就能抓到了。你不必费心这件事。他敢杀你,我定把他千刀万剐。”
我右手抓住蒋沐上药的手,看着他燃起愤怒的眼睛,说:“你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是不是?嗯?你和我说实话。”
蒋沐停住手,微微笑了笑,看着我,“你为什么从来都是这么聪明,察言观色的本事如此好。”
我急道:“你快说。”
他了然地砸了下嘴,然后低头继续给我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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