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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咸指了指后院。“老九在和他‘沟通感情’。”
很好,看来上当的不止他一个。
捡起扇子,他掩住眼中的狠厉,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院。
“贵派交流感情的方式还真特别啊。”意有所指地瞟过比西洋画还要精彩的三张脸,上官意轻笑。
容冶啪地打开扇子,藏起泛青的眼角。
不耐他执扇的手总是挡着自己,荀刀怒瞪。“妈的,又不是女人,你遮什么遮!”
“还不都是你!”扇后容冶咬牙切齿道,“说好不准打脸,要留疤了怎么办?”
“身上没疤的不是男人!”荀刀一撸袖子,露出满是疤痕的左臂。
容冶难以忍受似的闭上眼。“真难相信我和这个丑八怪同门了这么久。”
“你说什么!”
“没品位,再加上一身疤,呃——”满脸菜色,容冶立马离座。
“你吐什么吐,浪费粮食啊!”
“呃——”
“妈的,真恶心!”
两人闹得起劲,却不见自上桌就没说话的老九正持续不断地将鱼肉堆进他俩的碗里。
“我煎的鱼很难吃么?”月牙眼弯弯。
看着那盘焦黑如昆仑奴的鲫鱼,卫长风深深吸了口气。“好吃。”两个字像要他命似的。
将鱼翻了个个儿,余秭归夹了一块与锅底接触最久的部位。“那九师兄多吃点。”
死鱼眼放空得更加厉害。
“上官公子也不要客气,这是我家老幺每顿必做的名菜,公子尝尝。”傅咸“热情”地将剩下的鱼肉全部夹进上官意的碗里,温良地鼓励着。
饭桌上静了下来,几双眼一同看来。
姿态优雅咬了口鱼,上官意面色如常,没有出现期待中变脸效果。“如果能多放点油,那就更好了。”
“真的么。”余秭归很是欣喜。
假的,假的,十二你看看师兄的口型,假——的!
老七止了吐,于扇下不住动嘴。
“你狠,你狠!”荀刀佩服地看向吃鱼也能很英雄的某人。
天意。
死鱼眼看向傅咸,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视老九的暗示,傅咸剜了一眼正给老幺夹菜的上官。“八字还没一撇,做人不要太嚣张。”
俊眉轻扬,带点暧昧的神色。“有没有撇,傅兄心中清楚。”上官意转过脸,随即笑道,“秭归,明日有船去江都,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淡眸微眯,傅咸柔声道:“十二,你方才不是问,为何你八师兄九师兄‘交流感情’要脱上衣么。”
见她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傅咸轻轻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老八老九不像你七师兄,他家在本县,回去有人照料。而老八跟在县令身边做事,你九师兄更是一人在外城谋生,成日在外奔波,衣服脏了也没空洗,肚子饿了更无人问津。适才你两位师兄是怕弄脏衣服,这才赤膊上阵。”
原来他们这么惨啊,老八老九互看一眼。
“如此看来,傅兄这兄长做的有点失职啊。”上官意冷笑一声。
“不怪公子误会,毕竟外人哪知本门事。”他有意咬重“外人”二字,“我有气喘病,一下冷水就……”似是被饭粒呛着,他背过身咳了几下。
“我吃好了。”余秭归放下碗筷,“脏衣都在哪儿?”
捂着嘴,傅咸边咳边指向后院。
“师兄,子愚,你们慢吃。”微颔首,她离席而去。
待她走远了,上官意面色不豫地放下筷子。“没想到北越王世子也会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什么世子,早就不是了。”转过身,傅咸喘也不喘,“在户部黄册上,北越王世子、镇国府少将军以及世缨卫家二公子,都已是死人。”他很是默契地接过空碗,为老八老九各添了一碗饭,“还有,我家七弟顶的是他死去孪生兄弟的名字,容冶而不是容冽,若他日商场相逢上官公子可别叫错了。”
先帝在时,老八老九尚能偷偷回家。谁知今上即位后,血肉至亲竟不敢接纳。直至那时,文书上的死人才真的心死。
“容冶,容冶,原来如此。”上官意眄向对座,“我道江南水粉怎么不在近年大内的采买名册上,原是被容氏抢了风头。”
俊眸瞟过容冶,再扫向其他几人。
“昨夜与秭归谈到灾民不准入直隶一事时,我总觉奇怪,这里灾民的数量为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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