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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着,都是关于往后的日子的话题。我却没有插话的心思,我好像对于去旧宫的日子并没有恐惧,对出宫后的生活亦无憧憬,我想……这颗心大概是真的死了吧。
若说“哀莫大于心死”,我大约该因为这样的悲哀为自己哭上一场。可是我哭不出,一滴眼泪也没有。我甚至觉得,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再也不会哭了。
迷迷蒙蒙地睡过去,又在耳边逐渐清晰的混乱中醒过来。似乎屋内屋外都嘈杂不已,屋外有人惊慌不已地大喊着:“有刺客!”
刺客?!我浑身一悚,下意识觉得出现在我身边的刺客只能是冲着元沂去的。猛地坐起来:“元……”一声未喊完,我看清了眼前的场景,咽了回去。
这里已不是宫里,不是明玉殿,纵有刺客,伤不到元沂。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三个人一边死死按着门一边惊叫不已,其余几人都吓得四下躲着。门板一声声地响着……有人在撞门。
门终于被撞开,三人都被撞到一边、跌在地上,望着走进来的几人满目恐惧。
几人都穿着黑色的裋褐,长剑在手还蒙着面,瞧着确实不像劫匪,但……刺客?我们这里有谁值得他们行刺了?
他们环视一圈,为首的一人发了问:“谁是言安?”
我心下一惊,随即释然:“我是。”
他打量我一番,向我伸出手来:“跟我走。”
“你……”我望着他犹豫了一瞬,抬了抬眼,将手放到他手里,随他离开。自然不是我胆子大,我只是对他们的来路心中有数。
今日之前,天底下知道“言安”这个名字的只有两人,一是宏晅,二是霍宁。
他们各自上了马,然后他伸手将我拉下去。纵马驰骋,我问他:“骠骑将军叫你来的?”
他朗笑道:“是。骠骑将军说了姑娘一准能猜到是他,果然如此。”
我又问:“少侠怎么称呼?”
“罢了,我帮骠骑将军个忙罢了,日后大抵也不会见,不必问了。”他有意回避着,该是自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追问。他又道,“言安姑娘……”
“别叫我言安了,我姓晏。”我淡淡道,感觉到他一滞,我解释说,“将军他知道的。”
“……你姓晏?”他陡然勒住马,我疑惑地回过头,他双目炯炯地睇着我,“闺名呢?”
“……”我皱起眉头,“少侠刚才可自己说了日后不会见,不必问。”
他一愣,轻笑一声:“那好,我问你,你是前御史大夫晏广越的女儿么?”
这回轮到了我愣住,过了好一阵子,轻一点头:“是。”
“那你是芷宸还是芷寒?”他思索着顿了一顿,“看年纪应该不会是芷容。”
他的话语带了笑意,温和而莫名的熟悉熟悉。一个近乎荒唐的想法在我心底滋生出来,我凝望着他,愈看愈觉得……我那想法是对的。迟疑良久,伸手去拽他面上蒙着的黑布。他没有躲,平静地任由我拽下。
这熟悉的微笑,已十余年不曾见过,却一直那么深刻地烙在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停滞,我望着他,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从身子到指尖到嘴唇:“兄长……我是阿宸……”
作者有话要说:——这转折是不是又剧烈了?
——昨儿个看了评论我和阿笙就在讨论:啊读者们已经在帮晏然规划去煜都旧宫为奴的日子和出宫后的生活了……可是她不会真的去旧宫呀…………………………
_(:з」∠)_昨天没有收到任何分手费很开心……今天想扔霸王票的妹子请不要大意地来吧!!!
正文 156
他微笑不变地凝视我须臾;继而一声长叹;欣慰与无奈掺杂:“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我忽有一阵泪意涌上。十三个春秋过去,兄长与我以完全不同的路走过了十三年。多少次,我抑制不住地去想也许此生再无缘见到他了。可老天对我到底还是不错,时隔十三年;我们的路……终是有了交集。
只觉得既然得以相见,那么从前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便如他此刻把所有的辛酸与无奈化作一声“十三年了”。
他复又驭马而行,其余几人在锦都的城门口与他道了别。城里人多;我们都下了马;缓缓走着;一时不知如何交谈。十三年;太长了,有那么多事可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居然认得骠骑将军?”他寻了个合适的话头笑问我,“这些年,你在哪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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