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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意可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略带讥讽地说:“施主放心,贫尼已潜心向佛,断不会有所企图,你的人怕是等在山下吧,区区一个尼庵,值得你这样紧张?贫尼不过有些未说的话想告诉施主,也好让施主再无遗憾!”
若水不语,站起身谢过,径直说:“还请未然师太告诉若水,家人到底落于何处,若水定会多添些香火钱。”
“我都忘了,云家虽是贱民,却也是富商呢,难怪施主出手这么大方!”
若水早已打定主意听她言语刻薄,就不再言语,等她说够了自会停下来,也只有她刻薄够了,才肯说出云家下落。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关上,若水心里一惊,凌意可讥讽地说:“施主怕什么?庵规不许私会香客,就是家人探望也要庵主允许,门开着若被人发觉告诉庵主,我还能呆下去吗?”
若水点点头,耐着性子说:“未然师太勿怪,还是请尽早告诉若水家人下落吧!若水定有重谢!”
凌意可依然不语,这时书香端着两盏热气腾腾的茶进来了,两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若水端起来正待喝,心里一动放了下来,凌意可小心的抿了一口茶,不解地问:“施主为何不喝?此茶虽非什么好茶,却也素净,难道放不了施主的口?”
若水灵机一动说:“谢师太赐茶,只是若水俗人,来时匆忙未能斋戒沐浴,不敢动用佛门器物,怕弄污秽了被佛祖怪罪!”
凌意可索性不理她,自顾自喝茶,若水耐心地看她喝完了又拭了嘴,这才恳切地说:“若水求未然法师告诉亲人下落,法师若有要求,请明示!”
凌意可抬起头,神色一变:“要求?要求就是你喝下这盏茶!”
若水不可置信地盯着茶水,难道果真别有玄机?
凌意可冷冷一笑:“难道佛门清静之地我还向你下毒不成?你不喝,我死也不会说的,你就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家人!”
说完端起若水的茶盏,往自己茶盏里倒了半杯,端起来一饮而尽:“贫尼已割断红尘,潜心向佛,不过若不告诉施主云家下落,心里不得清静,好象总有尘事未了,这才约施主过来,谁知施主百般提防,让贫尼好心受辱,喝这半杯茶是想告诉你并未下毒,好还贫尼清白!施主既然没有诚心,那就请归吧,你我再无想见之日!”
见她恼了,不肯再说云家下落,若水慌了,暗怪自己多心,这半盏茶凌意可都敢喝,可见没事,赶紧告罪:“师太未怪,并非若水不信师太,实在是怕污了佛门器物,既然师太不嫌弃,若水就喝了!”
说完她端起来就要一饮而尽,窗外忽然飞进来一枚小石子把茶盏打翻在地,若水一惊,凌意可脸上凶光毕露,猛地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朝若水刺过来,跑去关窗扇的书香却被什么击中手,尖叫一声坐在地上,凌意可稍一愣神,若水躲开了,她已猜到云猛或者云烈很快就会冲进来,赶紧向屋外扑去,却被爬过来的书香抱住腿,凌意可的匕首刺了过来,门外冲进来了一个人,猛地把若水推倒在地,匕首径直刺进他的胸膛,云猛和云烈方才冲进来,迅速控制住了凌意可和书香。
凌意可这才看清,她刺中的是奉直,“啊”了一声昏了过去。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六五 惊心
凌意可被书香掐着人中弄醒,她痛苦的用手抓着脖子,神色凄厉看着奉直和若水,云烈怕她再使出什么手段,紧紧的盯着她们主仆不敢懈怠。
鲜血已经浸透了奉直的胸前,云猛拿出随身带的创伤药,揭开衣服往奉直惨不忍睹的伤口上药,若水一边流泪一边慌忙撕着裙摆包扎伤口,明明知道凌意可心机重重,可是每次听到云家人的消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奉直脸色苍白,强忍剧痛,惊魂未定地把若水紧紧揽在怀里,心情复杂地望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凌意可:“我念在夫妻一场,处处对你退让、处处留有余地,求皇上赦了你、找地方安置你,又替你全家收尸,为何总换不来你半点改变?娘说你心甘情愿出家为尼,我还以为你改性了,打算每年多捐些香火钱让你们主仆俩在此安然终老,谁知你竟毒性不改,已入佛门还想着害人!”
云烈看着凌意可痛苦的样子,不忍地说:“主子,她中了剧毒,此毒无药可解,很快就会肝肠寸断,活不了多长时间,主子有话快说吧!”
奉直和若水又愤恨又不忍地看着痛苦挣扎的凌意可,若水吓得脸色惨白:“茶里果真下了毒!”
她愤愤地看着凌意可:“我和你有多大的仇恨?你为了毒死我,竟然不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