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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我们又不能一辈子做他保姆,就是要让他觉得什么都依赖不了,只能靠他自己。”
周晴雨还是不明白:“那我们还干嘛帮他,让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钱虎笑道:“傻了吧,平澜的用意是想让他第一次反抗别人的时候留下点信心。”
周晴雨这才明白过来:“平澜,你真是个好人!”
纪平澜叉着手不耐烦地说:“我才懒得管他呢,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要学不好那就活该一辈子受人欺负。”
此后光阴荏苒,离纪平澜考入军校已经过去了两年多,还有大约半年他们这一批学员就该毕业了。
两年多的军校生活既锻炼了他们的体魄,也磨练了他们的精神。纪平澜现在比过去沉稳多了,思念日久就成了习惯,习惯成了淡然,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暗自伤怀,甚至觉得现在何玉铭就算跟什么人结婚他也能接受。
他不禁怀疑曾经让他辗转反侧的爱情是不是也已随时光被消磨殆尽。
若真是这样,那实在应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纪平澜却只觉得自己窝囊。
在他看来,人对于爱情和理想的追求都应该像是夸父追日一般,认定了一个目标就坚持到死为止,即使一路跌跌撞撞,即使明知永远追不上。
如果觉得辛苦就知难而退,如果感到没希望就改弦易辙,那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对理想与爱情的可耻背叛。
可怎么样的坚持才算是坚持呢?
纪平澜觉得像他现在这样,只是远远地看着,连话都不敢说,实在是没脸说自己还在坚持,再回想起来他一贯的做法好像就是跟何玉铭作对,唯一对何玉铭示好的一件事,也只有上次送了包麦芽糖,甚至都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爱吃。
他想不通地又去买了一包水果糖,心想这种外国口味的新糖果何玉铭应该会喜欢吧?
揣着这包糖回校时,何玉铭还在他的办公室,于是纪平澜趁着休息日人少,从窗户翻进了何玉铭的房间。
印象中他只来过这里一次,还是专程来跟何玉铭吵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房间里的陈设却似乎都没变过。纪平澜贪恋地吸了吸鼻子,除了书香味以外似乎还有种属于何玉铭的味道。
他拉开书桌抽屉,想放糖进去,突然又觉得不妥,如果何玉铭回来发现有人动了他房间里的东西,肯定会引起警觉和猜疑吧。
正犹豫间,突然听到隐约的说话声和开锁的声音。
何玉铭居然回来了,似乎同行的还有其他人,纪平澜大惊失色,要跳窗也已经迟了,赶紧把糖往怀里一塞,就地一滚躲到了床底下。
何玉铭就连床底也堆了书,纪平澜堪堪将自己一米八的身躯塞进书本中间,垂下来的床单挡住了他的身体。
他刚伸手稳住还在晃动的床单,何玉铭就开了门,和另一个人走进房间。
纪平澜听到钟校长的声音。
“……这是南京方面的意思,你父亲也是同意的。任务确实比较危险,我们如果还有别的人选,肯定不会派你去东北。所以你看……”
“等等。”何玉铭阻止他继续说,眼神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床底下那个不请自来的,用我‘请’你出来吗?”
纪平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只好灰溜溜地爬出来,当着校长他不敢问,尴尬地立正,一声不吭。
“你把我的书碰倒了,捡起来。”何玉铭指指床边掉下的几本书,原来他是这样暴露的,但是寻常人谁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呢?纪平澜无语地蹲下去收拾书本。
看到这个被抓了现行的贼,钟校长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纪平澜?又是你这混小子,这次又想干什么?”
纪平澜总不好说他是来送糖的吧,当着何玉铭的面他脑子也有些打结,一时想不好理由,支吾了一下,钟校长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像什么样子?不敬师长,尽做这些鸡鸣狗盗之行径,这次又想怎么整人来了?”
他想到的是纪平澜以前带头做的坏事,纪平澜想的却是另一个事情:“校长,您刚才说的是什么危险的任务?您要派何教官去东北?”
“还要加上一项,窃听军事机密!你是不是在学校呆得不耐烦了,要不要给你安个间谍罪拉出去毙了?”
何玉铭拉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给他:“校长,坐。”
钟校长气呼呼地坐下,纪平澜倒不怕他的威胁,都知道了钟校长其实是个极为护犊子的人,他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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