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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
她笑着,声音却虚弱:“容神医。”
南宫离在床边的木椅上坐下,满脸神医的职业性表情:“皇后觉得如何?”
景后微笑着道:“两日便比从前好些了,容神医真是非同凡人啊。”
“……”那是你心理作用。
南宫离面上却一副悠然:“皇后只要按服此方二十日,便可整体稳住病情,开始着手治疗了。”
景后眼神微闪:“果然神医和御医就是不同啊。那群破庸医天天来这儿就是摸我手腕,看我脸,然后把上一次的话换个顺序说一遍,形容词都不变一个的,病不会治罢了,连医书都白读了。根本就是乘机欲行不轨,真是太没有医德!”
“……”
这女人不是在某些方面不通人情世故就是少一根筋。南宫离淡定地下了评论。钟弦没遗传错地方真是万幸了。
景后接着道:“容神医是从江湖中的那个神医谷来的?”
南宫离道:“没错。”
景后眸中闪过一丝兴奋:“江湖上什么样子?”
南宫离道:“江湖腥风血雨,少有宁日。自然远比不上宫中的平静安稳了。”
景后的目光蓦然黯下来,似乎刚才脸上的几分童稚之色也突然消失了。半晌,她开口,声音却淡了:“……是么。”
南宫离眸色平静地看着他。
景后道:“江湖上有没有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年方弱冠的少年?”
南宫离眸中晃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淡淡道:“这样的人太多了。”
景后似抱着一丝希望:“有没有很聪明的,武功高强,而且……大概比较内敛,不大喜欢说话的?”
“……没有。”
“那……很喜欢说话的呢?”轻轻的语气竟有些不依不饶。
南宫离微笑着望着景后的眸:“皇后可是认识这样的人?”
景后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她垂下眼帘,靠回微微前倾的身体,恢复了一脸的疲惫。目光沉静得再无波澜。
“没什么。”她轻轻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我的孩子活下来,也该是这个年纪了。”
南宫离沉默。停了一会儿,道:“小皇子夭折这么久了,皇后还是看开了罢。情绪波动对病情无益。”
景后喃喃道:“没错,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像是忽然恍过神来,她连忙停住了。重新笑了笑,那笑中却不再有生气,语气也变得疏离,“容神医,哀家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南宫离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寝宫。
…
太子府。
东方玄义和封檀下着棋。东方玄义明显处于优势,楚河汉界限战况颇有压倒性意味。
东方玄义笑着道:“封檀,你的棋艺还是没有进步啊。”
封檀微微一笑:“如果太子指的是这种毫无意境的草莽喊杀之棋的话。”
东方玄义忽然笑道:“不知我的那个好弟弟如何了。景后的儿子真是看不出的硬性子。不过……味道还真是好啊。”
封檀未置一词。吃了他一个卒。
东方玄义道:“可惜身子太禁不起折腾,和景后一样的病苗子。景后当时生一个皇子自己就差点过去了,父皇这才不敢让景后再孕。只是可惜钟弦这么个妙人,却也多玩不得。”
封檀又吃了他一个仕。
东方玄义接着道:“钟弦实在连折磨的余地都没有,玩了一次就不行了,我看没几日不用动手也活不成了。”
封檀忽然施施然开了口。
“如果你真想让他死,就亲手一剑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封檀说着,一边拿马替掉他的帅。
“——你死了。”
☆、第四十章
东方玄义沉默了。
封檀笑着:“玄义,你的心思,我比你清楚。”
顿了一会儿,又道:“我们从小便一起长大,很多事情我也没有必要挑明。但你要知道,景后单纯的一面不过是她的一部分,景氏一族便没有简单的角色,钟弦只能是最不易对付的一个。”
东方玄义一字一顿道:“我知道。”
封檀道:“你曾经的心思景后不会看不出来,但你没有妄动,景后才没有对你下手。而将她的儿子作为替身无疑是更不明智的。留着他,本来就是最大的隐患,钟弦的牵扯太多了。”
东方玄义沉下声音:“我已经由他自生自灭了。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