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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千羽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哥怎么会这么问?
「是啊!」余心洁也觉得奇怪地回答。
「妳穿的那件浅蓝色洋装很醒目,我开车从那边经过时有看到妳。」他再加上石破天惊的一句:「还看到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跟在妳后面。那时候我正好被挡在车阵中,所以看得很清楚。那个男人长得很好看,穿著一件铁灰色的外套,系一条浅灰色的领带,上头有粉红色的船锚图案。妳仔细想想,会不会欺负妳的,就是这个男人?」贺千峻仔仔细细地描述,加深她的印象。
余心洁听话地专心想了好一会儿。那个男人的确比她高得多。像一座塔似的压着她。他打了领带,她也无法肯定地说不是灰色的。既然他跟踪她走进公园,显然就是意图不轨……
「好象就是这个人。」她犹豫地回答。
「后来我又在北边的门口看见他,就在妳出来之前。」他再接再厉地说道。「他衣衫不整,脚步凌乱,走得很慢,好象喝醉了酒。」
居然是他!那个像阿波罗一样的男人!贺千羽又是震惊又是羞愧,无法置信地想着。她居然会欣赏这种男人!几乎是对他……
她记得他的模样。头发微乱,外套搭在手臂上,袖子卷了起来,领带松松地垂着。
的确是衣衫不整。她勉强同意。
他优闲的步伐,也不像是普通上班族紧张的节奏。
原来那是因为他喝醉了酒……
「我知道他喝了酒!」余心洁仍清楚记得熏人欲呕的酒臭。「一定就是他!我要让法官判他死刑!」
她满怀恨意的语气,让贺千峻颤抖了下。显然要让她不报警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只好这样了。「妳既然不想回家,那就先回我们家吧!我想千羽应该有些衣服可以让妳替换。」
贺千羽沉重地点点头。「心洁,妳真的肯定就是那个男人吗?」她实在不愿相信。
「应该就是他。」余心洁仍有一丝不确定。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孔。
「千羽,那个男人妳也看到了吧!」
「是啊!」她真希望自己没看到。「我……」她迟疑地停顿了片刻,终于吐出了一句。「我还看到了他的车牌号码……」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流苏花绽放,后来却演变成一个不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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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警察局到了。」贺千峻小心翼翼找了一处合法的停车位,把车子停了下来。
贺千羽看他似乎没有下车的意思,奇怪的问道:「哥,你不和我们进去吗?」
「我不进去了。警方会问一些很特别的问题,我在场的话,妳们会有点尴尬。」
「可是,你也是证人……」
「我的证词并不能说明任何事,一点也不重要,没有必要跟警方提起。重要的是余小姐的证词要肯定,不能有任何犹豫。还有--妳真的记对了他的车号了吗?」最后一句,他问得有些迟疑。
千羽的记性,没必要这么好……
可是走到这里,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贺千羽很想说,她忘了,什么都忘得一乾二净……
回过头,看到余心洁红肿的双眼,紧抱着双臂的纤细身躯,苍白的嘴唇仍不住颤抖着……
「我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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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挟带着一阵浓浓的晚香玉的芬芳,侵入他鼻间。
展翼深深吸了一口含着香味的空气,微仰着头寻找花香的来源。
是来自停车场后方那栋公寓的二楼吧。他微笑地看了几眼那座枝叶扶疏的阳台,才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也许是自幼读楚辞的影响,他对于香花总是特别有好感。虽然不想象父亲和大哥一样,走学术研究的路线--他这个被父亲形容为满身铜臭的推销员--大概身上也还流有少数来自血液中的中国文学细胞吧!
对于自己的人生,他实在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除了父亲不满意他对职业的选择之外,其它的他都可以算是一帆风顺。
伸手打开车上的音响。小提琴的弦音流泄而出,然后伴随着清脆的钢琴。熟悉的旋律在小小的空间中回荡。
这是他听惯了的曲子。同事们总是不解为什么他非得要在半山腰买房子不可,徒然浪费了许多往返的时间。他们不明白,对他来说,从自己的窗口可以看到没有阻碍的天空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把时间花在交通上也不算浪费。车行顺畅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