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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长安,田令孜大公公又拥唐僖宗从开远门逃出,奔往凤翔。沙陀乱兵入长安,大肆焚掠,刚刚恢复点元气的大唐都城又成一片废墟。
田令孜连夜劝唐僖宗去兴元(今陕西汉中)躲避,僖宗不从,大公公索性引兵入宫,“劫上(僖宗)幸宝鸡”。由于事起苍促,从者仅数百人。逃跑途中,唐朝皇室的宗庙神主皆被乱兵抢走。
由于田令孜弄权,皇帝再次播迁,“天下共忿疾之”,朱玫和李昌符也对自己为田公公利用而感耻恨,两人便合兵一起进攻宝鸡。田令孜惊惧,拥唐僖宗又逃。当时大乱,军民杂相践踏,“锋镝纵横,”幸亏神策军使王建率五百人持长剑“前驱奋击”清道,唐僖宗才有命逃过此劫,跑到了兴元。田令孜深知为天下所不言,自封自己为“西川监军使”,躲到他弟弟陈令喧军中。首恶元凶,至此落得逍遥自在。
朱玫等人追不到唐僖宗和田令孜,半路遇见了唐肃宗的一个玄孙襄王李煴,便劫之回凤翔,拥立李煴为傀儡皇帝。“诸藩镇受其命者十六七,”高骈尤为积极表示拥戴,贡献满路。
困于兴元的唐僖宗及“从官卫士皆乏食,上涕泣,不知为计。”在大臣建议上,往谕王重荣。这位先前收复长安有大功的节度使还算知晓大义,“遣使表献绢十万匹,且请讨朱玫以自赎”。李克用方面,也听信其手下建议,焚烧李煴封赐他的“诏书”,移檄文诸州声讨朱玫,仍奉唐僖宗为唐帝正朔。
公元886年底(僖宗光启二年),朱玫手下大将王行瑜因屡战屡败怕得罪,拥兵返攻长安,杀掉老上司朱玫。称帝没多久的襄王李煴忙率百官逃往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佯装迎驾,逮住这位冒牌皇帝就割下脑袋,献与在兴元的唐僖宗,“百官死者殆半”。
公元887年四月(僖宗光启三年)唐僖宗一行向长安归返。凤翔节度使李昌符事前虽未参加朱玫拥立李煴之事,也自知没干什么好事,预感“恩赏必疏”,便以京都宫室未治为由,把僖宗一行留在凤翔。过了三个多月,神策军都头杨守立因与李昌符争道,二将翻脸,大打出手,僖宗派中使讲和。李昌符不听,于夜间放火烧行宫,并进攻大安门。杨守立率神策军与李昌符大战,后者败溃,走保陇州。愤怒之余,唐僖宗命扈驾都将、武定节度使李茂贞为陇州招讨使,讨伐李昌符。
这一年,唐僖宗在凤翔粗安,逃至陇州的李昌符不久也被李茂贞的领队杀掉,传首行在(凤翔)。其它方面,惟一值得一书的,当属一直在淮南见死不救、忘恩忘义的高骈。
早在中和二年(公元882年),逃到四川的僖宗因恼怒高骈拥兵自重、不救长安危急,便下诏加高骈侍中的虚衔,罢其盐铁转运使一职。既失兵权,又解利权,高骈大愤,上书不逊,指责僖宗君臣。僖宗也怒,派郑略草诏,也把高骈贬损一通,双方已经撕破面皮。“(高)骈臣节既亏,自是贡赋遂绝”。转年,长安为诸将恢复,“(高)骈闻之,悔恨万状”。
高骈此人一向喜爱“神仙”妖术,因此,鄱阳茶商出身的方士吕用之特别受宠。二人相坐“炼丹”之余,往往言及天下形势,高骈对吕用之更刮目相看,并深纳其言,驱逐、杀掉了好几位自己得力的大将。吕用之又把平日一起混饭吃的道士张守一等人推荐给高骈,这一个老道五迷三道,巧言令色,把高骈哄得团团转。可笑的是,吕用之在高骈面前常作呼风唤雨状,时而对空作揖,时而挥袖招仙,高骈深信不疑,总是“随而拜之”。左右对吕用之稍有异议,肯定会被族诛一大家人,故而人不敢言,“公私大小之事皆决于吕用之”。其实,这吕用之还不如石虎时代的西域和尚,那些人还会些奇异的“幻术”;吕用之只会派人弄块石头刻些“奇字”以为“仙示”,或呈献一个假造的“北帝”匕首给高骈。堂堂高节度使一点辨别能力也没有,在吕用之指挥下,“于道院庭中刻木鹤,时著羽服跨之,日夕斋醮,炼金烧丹,费用巨万计”,总想白日成仙。
为了完全控制高骈,吕用之说:“神仙不难修成,只怕高公您为俗务所累,因此仙人迟迟不降。”高骈中邪一样听话,“悉去宾客,谢绝人事,将吏皆不得见”,因此,吕用之得以专作威福,无所忌惮。为了以兵威胁制诸将,吕用之从诸军送募骁勇健壮者二万余人,号“左、右莫邪都”,并以自己人为军将,好吃好喝好待遇,成为专门为自己卖命的亲随。“每出入,导从近千人。”此外,吕用之自己“侍妾百余人,自奉奢靡,用度不足,辄留三司纲输其家”,整个淮南军政财务皆由他一人说了算。
高骈乐得清静,在道院内建迎仙楼和延和阁,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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