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一张纸来,“后山练武场的正路上,每隔一段路,有一个负责看管整理的主事,我就罚你拿这张纸去,把那十二个人的名字签回来。”
一听这话,那边人群里有半数以上倒抽一口冷气——要知道,签满十二个名,就意味着把后山整个跑一趟,且不说这路究竟有多长,光是那些没有楼梯直上直下的峭壁,就够那些轻功未满修行不足的半大孩子们跑掉半条命的。
旁边有个心软的副教头看不下去了。正合计着上去打个商量,符槐枫却已经接过那张纸,折好塞进随身的袋子里,把外套脱下来,紧了紧腰带,一溜烟跑走了。
——他身后,有不只一个人惊叹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也不只一个人,不为人知地勾起了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槐枫回来的时候,大部队这边刚开始热身。
他一阵风似地冲到谭教头面前,一躬身,把手上那张湿漉漉的纸递了过去:“谭师父!签回来了!”——字虽是洇开了,却看得清是整齐的两排,整整十二个。
这下可不只是师兄弟们与副教头、陪练,连见多识广的谭教头本人,都瞪大了眼:“你就回来了?”
槐枫大约以为他嫌弃自己慢,抓抓头,不好意思地咧嘴:“迷了四五次路,在山腰那绕了好十来圈所以……”
“老何!”谭教头转过头去,冲着站在日晷旁边的某个陪练喊,“这是用了多会儿啊?”
“整半个时辰!”
——绝不是最快的。可这个速度跑下来,能如此游刃有余的,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好孩子,”回头再看看面色尚且红润,气息依旧匀停的槐枫——后者正一下下蹦跳着,大概是为了保持身体温度,等等热身方便——谭教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去吧,热身去吧。”
“哦。”
符槐枫睁圆着眼,点了点头,不见他笑,也不见他松口气,只是木讷着一张脸,转身排到了队伍末尾。
至于为什么符槐枫能够翻山越岭之后依旧神采奕奕?没有人知道。正如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攀上高崖,越过溪流,翻过巨石,穿过丛林,顺利拿到那十二个签名的。当然,本人或许除外……然而之后的事实确证明,即便是符槐枫本人,也并不是很明白——几年以后,当他们又一次站在这个山脚下,楚云抬起头,眯着眼遥望了一会那高耸入云的山峰,终于忍不住,问起槐枫,是不是真有什么秘方,能跑得那样轻松,那样快。
“啊,就是跑呗。”
槐枫答得理所当然,连头也没多回一下。
楚云想起自己那超过两百字、郑重其事的问句,一口气梗在喉间,差点没上来。报复性地寻思:槐枫是不是找到了山里的密道,故而……一句话没想完,抬头就看到那个被认定“找到了山里密道”的家伙,正瞪着双斗大的眼睛,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急忙跟上去拽住他:
“你又乱跑什么?怕迷不了路啊?不是跟你说了吗?要我不见了,就是你丢了……”
絮絮叨叨了一堆,槐枫没还口,只是抓了抓脑袋,龇开牙:
“嘿嘿。”
——于是,“符槐枫的体能密诀”,就彻底地成了松派里一个神秘的传说。
第5章
跟着三天都是恢复性训练:力量、敏捷、灵巧、判断力……
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那种每天吃饱了撑着,寻欢作乐,花天酒地纵情声色,带七个老婆在身边一夜九次两朵野花不嫌腰酸,偏偏就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装B耍帅两不误横扫天下无敌手的人,只可能在小说戏剧里出现。正经练武的人都明白: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师父知道,三天不练对手知道,四天不练,全天下都知道。
这么些人从分舵集中到总舵来,难免旅途劳顿,车马奔波,耽搁在路上的时间,多的能有七八天,加上来了总舵之后,又需要先安顿起居,不能马上开练,便又拖了日子。这样统共算起来,有的人能有近半月没有好好比划过了,自然需要时间适应调整。
无论对于教头们,还是对于徒弟们,这都是个无聊的阶段。然而没有办法。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身体机能没有整顿好,贸然上新东西,说不准就毁了一辈子——哪个教头也不敢冒这个险。
过程是一板一眼了无生趣,然则,幸而一起练习的人都是生面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不用认识我,我不用认识你,年轻的朋友在一起,比什么都欢乐(揍)。(注一)
虽然明知道一个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