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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前进着:侏儒,你相信这两条路永会冲突吗?〃
〃直的一切必说诳,〃侏儒轻蔑地低语道。〃一切真理是弯曲的;时间自己也是一个环。〃
〃你,严重的精神啊!〃我愤怒地说了,〃别轻率地回答我吧!否则我把你这跛者抛在你正坐着的地方,——别忘记我背你到高处!
看看这刹那吧!〃我继续说。〃从这刹那之柱门起,一个长无尽头的路向后去:我们后面有一个永恒。
万物中之能跑者不应当已经跑完了那条路吗?万物中之能到达者不应当已经到达了完成了而过去了吗?
如果一切都已存在过了:侏儒,你对这刹那作何解释呢?——这柱门不也应当已存在过了吗?
万物不是如此地纽结着,为使这刹那挽着未来的一切吗?
而也决定了它自己吗?
所以,万物中之能跑者:它们应当再遵循前面这条路!——
这个在月光下蠕行的蜘蛛,这月光,柱门下低说着永恒的万物之我与你,——不应当都已存在过了吗?
——我们不应当再来跑完前面这条路,——这鬼魅光临的长路吗?我们不应当永恒地再来吗?〃——
我用渐低的声音如是说:因为我怕我自己的思想与思想后的思想。忽然我听到一个狗在我俩旁叫吠了。
我曾听到一个狗这样叫吠过吗?我的思想向后跑了。是的!当我还是一个孩子,在我最远的童年的时候:
——那时候,我曾听到一个狗这样叫吠过。并且我看见它毛竖颈伸地战栗着,在那最死寂的午夜,在那狗也会相信有鬼的午夜:
——于是我怜悯起它来。正当那时候,一轮满月死寂地在屋上出来,它停着不动,这灼红的球——宁静地停在平屋顶上,像在别人的财产上一样:——
因此,这又使狗害怕了:因为它也相信偷儿与鬼魅之存在。我又听到它叫吠,我又对它起了怜悯之心。
现在侏儒哪里去了呢?柱门呢?蜘蛛呢?和一切的低语呢?我曾做梦吗?我醒了不曾?我忽然发现我独自站在粗野的岩石间,在最荒凉的月光下。
但是一个人躺在那里!看啊!那毛竖的狗跳跃着,呻吟着。——它看见我走近,——它又叫吠起来:——我曾听到一个狗这样叫吠着呼救吗?
真的,我那时候看见的一切,我从不曾看见过。我看见一个年青的牧者,喘着气,面部痉挛着,歪扯地扭动着身体,一条粗黑的蛇悬在他的口外。
我曾在一个面孔上看见过这样极度的厌恶与灰白的恐怖吗?他也许曾睡熟了?于是这蛇爬入他的喉内——而紧咬着。
我用手去拖这蛇,我拖着:——枉然!我的手不能把它拖出牧者之喉。于是一个喊叫从我口里爆发出来:〃咬吧!咬吧!
咬去它的头吧!咬吧!〃——我的恐怖,恨恶,厌弃与怜悯如是喊,我的一切善恶异口同声地从我口里喊出来。——
我四周的勇敢的寻求者,探险者啊!你们这些在可怖的海上与狡狯的帆同航的人啊!谜之爱好者啊!
给我猜透我亲见的谜吧,给我解说这孤独者之幻象吧!
因为这是一个幻象,一个预象:——我在这比喻里看见的是什么呢?谁是那迟早要来的人呢?
谁是那蛇悬口外的牧者呢?那忍受最黑暗最痛苦之物的是谁呢?
——但是,牧者果然照我的呼喊所忠告的咬了;他用全力咬了!他把蛇头吐出很远:——而自己跳起来。——
他不再是一个牧者,也不是一个人,——他变形了,而且顶着圆光。他笑着!大地上任何人不曾如他一样地笑过!
啊,兄弟们,我听到一个不似人笑的笑声,——现在一个干渴,一个不可满足的渴望,吞食着我。
我对于那个笑声的渴望吞食着我:啊,我怎能忍受着生活下去呢?我又怎能忍受着现在就死呢?——
查拉斯图拉如是说。
意外的幸福
查拉斯图拉心里藏着这种谜与痛苦,飘过了大海。但是当他别离了幸福之岛与朋友们,四天以后,他已经克服了他的整个痛苦:——他胜利的足跟坚定地重新站在他的命运上。于是查拉斯图拉向他的快乐的心说:
我现在又孤独了,我愿意如此,独自与清明的天与自由的海在一起;而下午又重新围绕着我。
从着我第一次找到我的朋友们,是在一个下午,第二次也是在一个下午:——一切光最宁静的时刻。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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