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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说,我们农民子弟上大学后就能约等于商品粮了。
有了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事件,我睡觉时暴露了我的激动。
16岁的我,以前从没有过心事,也就从没有过躺炕上却清醒的纪录。
我这样胡乱想着,不时地看着手表,时间却像停了,好半天才走一个格。
很多年以后,看到崔永元说他失眠,我太同情他了。那天我在醒着躺在炕上,简直就想自杀。
好容易熬到了太阳出山,我掀去身上的薄被,脱了内*裤。之所以敢于脱*光,是因为我自己住在厢房。
对于今天的人而言,可能不太清楚什么是厢房。
在我们家乡农村,座北朝南的房子叫做正房。然后,如果需要就在两侧盖东西朝向的房子,就是厢房。
正房是三间,东西两个卧室,中间是过道兼厨房,我们叫它堂屋地。爸爸妈妈住在东屋,三个妹妹住在西屋。我礼拜天回家就和爸爸妈妈一起住。每年暑假,我都是住在平时放农具的厢房,在那里搭一个临时的床。
换上妈妈新做的三角裤衩,那上面钉了个口袋。
我打开口袋的按扣,取出一个塑料袋。
打开塑料袋,检查了录取通知书和准考证,还有三张大团结(超级啰嗦名词解释,大团结是当时的10元纸币)和二斤全国通用粮票。然后,我抖开叠好的海军蓝裤子穿上,拿过新买的弹力背心穿上,套上新做的月白蓝色的半袖衫。
这里外全新的装备,就是我要去上大学的犒劳,他也标志着我进入了可以穿新衣服的人群。
从我住的厢房来到正房。
“咋这早起来啦?”正包饺子的妈妈惊讶地看着我。
按我们家乡的例儿,上车饺子下车面,一大早妈妈就起来包饺子了。
我惊讶的是,平时根本不做饭的爸爸正和妈妈搭档,他在笨拙地擀皮。
我上大学的划时代的意义,从爸爸反常上可见一斑。
妈妈的眼睛,真是像桃一样。
我想她肯定是哭了一宿,我鼻子也酸酸的了。“今儿醒了,就起来了。”我说,“我再检查下还有没装好的东西没。”
“你就别瞎动了,你身上带的都看了吗?”妈妈有些哽咽地说,“就拿一个皮包,你爸爸都弄好了。”
“我看了,都拿了。”我说着,扭头去院子力压水(农村没有自来水,是从井里往外压。)洗脸,我觉得我也要哭了。
手抄本毁掉的高考 5
虽然,11岁起我就到县一中住宿,但这次却是离开家要一个学期,那儿是什么样也没个谱。
就要离开了,我仔细地拿扫把打扫院子。直到妈妈喊三个妹妹起来吃饭。
“哥,你穿新衣服就别扫了。”小妹刚9岁,她一出来就奔我来了,“还是上大学好,穿新衣服。”
“那你也好好学习啊。”我笑着抻了抻衣服,显摆。
“哥,你往后就住大楼了吧。还天天看大汽车吧。”小妹一脸的憧憬。
那时,我们村里要是过个汽车,全村的孩子就追着看,汽车还属于稀罕物。
从来没有注意过别人的吃饭,我今天特意看了一下。发现,妈妈只吃了四五个饺子就不吃了。“小兵多吃点,到车上只能吃鸡蛋什么的了,那不顶饱。”
吃饭的时候,爸爸搬出了家里的自行车,又从二婶子家借了一辆自行车。
我们吃完饭,妈妈驼上我的包,爸爸带上我。
刚一出门,正在猪圈旁看的三奶奶就过来说,走啊。
三奶奶其实比妈妈还小,在农村,因为世代都住在一起,大家相互称呼不像城市里,萍水相逢地叫叔叔阿姨,而是按原始的关系排辈分,一般来讲,结婚早晚和排行大小就会造成与实际年龄不相称的辈分。像三奶奶家,旧社会是贫农,三爷爷他爸爸很晚娶媳妇,辈分就高了。
和三奶奶刚打招呼完,再隔壁的四哥哥就出来,说坐汽车去啊。
虽然他们都装成像偶遇,但我知道,这是专门等着拍我其实是在拍爸爸的马P。
本来,我家出门不远就可以沿着一小路出村,可三奶奶和四哥的拍马显然很对妈妈的胃口,妈妈决定沿大街走。
我们一路自豪着和几乎是每家每户打招呼,用将近半个小时出了村。
从村里出来,要先走6里地的土路,然后才上通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