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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历时四年,难道还不算是空前绝后隆重无比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刘珩略疑惑地垂眸。
杨柳风婉娩一笑道:“若非家族遗训,风儿又如何会来到珩的身边相守四年之久?这难道不是父母之命么?”
刘珩怜爱地轻啄螓首道:“那媒妁之言又作何解?”
杨柳风抬睫凝睇道:“若非当初蕊儿执意不从,风儿又岂得李代桃僵?蕊儿这个媒人当得可是不易呢。”
迷恋地轻拂她的发丝,刘珩依旧歉疚地道:“始终是委屈了风儿。”
幽凉的手指轻轻掩上他炽热的唇,月色莹莹,水眸烁烁,如酒一般醉人的深情,比酒更醇浓的痴意,就那样浸润他的心田,所有的苦涩不安都被这静静的温柔淹没。
缱绻相凝良久,杨柳风才放下柔荑,低声道:“拜堂成礼之后还要做什么?”
“接下去就是合卺、撒帐,然后”刘珩忽然愣怔地收声——眼前的人儿已垂落羽睫玉颊飞火——合卺酒早在去年就已骗她喝下,此处深山野岭根本无帐可撒,那么,就只剩下洞房了。
刘珩气息骤然一促:这恐怕是她对他说过的最撩情的一句话语了,而此刻,低垂的娇艳双颊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测。
心弦就被这样一句淡薄的低语轻易撩拨,若有,似无,却比任何娇言媚语更动心乱性。
只有她可以,随意间,无心处,就颠倒了他的神魂。
“风儿。”粗嘎的一声低唤,随之而来的是火热的怀和火热的唇
月色也似有了不同一般的温度,深情地轻拢着树影下迷乱纠缠的一双人儿。
这一夜婉转哦吟炽烈沦陷,黯淡了一旁明灭的篝火,至深,至浓,至真,至纯,点燃了漫天星斗
沉浸在那样如蜜的梦乡中,直到鸟语啁啾低唤,暖阳斑驳轻洒,刘珩才自酣甜中缓缓醒来,下意识地想收紧怀中的绵软娇躯,竟抱了个空,他诧然开启双眸,却见伊人穿戴整齐斜坐一旁,眸色深幽地凝视着手中那对素淡的金燕剪柳香囊。
“在想什么?”刘珩轻轻地问——那样的眼神中带着太多太沉重的情绪。
杨柳风闻声转眸,幽凉一笑道:“当初夤夜赶绣这对香囊,只为珩迎娶王妃之后能多一缕牵挂,这其中有几分真情几分筹谋风儿自己心知肚明,却不料那一日竟得珩以金钗垂赠、合卺共饮,这对香囊又被如此珍重,想风儿一片虚情假意,却换来似海恩深”她缓缓垂首语声低沉地道:“风儿有负于珩多矣。”
刘珩屈一臂支起身,另一只手臂揽过纤腰,笑着道:“风儿昨夜还说了此为父母之命,若无严刘两家宿怨,岂有你我这段因缘?风儿谨孝遵训,何错之有?”
轻叹一声,杨柳风黯然道:“谨孝遵训?那甘冒弑兄杀侄、谋逆篡位之大不韪又该作何解?”
刘珩幽沉一笑道:“昨日走了一路,我也想了一路,当初一心倾覆朝堂只为君临天下那一日可以废除遗诏名正言顺地迎娶风儿,我不惮于做一个忤逆子孙,更不惮于天下的悠悠众口。”他怅然望向身侧眸色深深的人儿,轻叹道:“只可惜风儿却始终要阻止我走这一步。”
杨柳风垂首幽幽地道:“如果一切都可以从此而止,风儿纵使承担祸国殃民不齿于天下的骂名亦会甘之如饴,只可惜”
第3章 第一章 从此天涯共双飞(中)
“只可惜就算是我登基即位,这个朝堂依旧是姓刘,而非姓严。”刘珩坐起身,精壮赤##裸的身躯在阳光与树影的交叠映衬下充满了动人心魄的强悍气息,拥她入怀道:“风儿真的以为我就如此在意皇位?”他叹息一声接着道:“其实,只要婚典一过,我愿意将皇位禅与严氏的任何一个人。”
杨柳风挣脱他的怀抱,伸手捡起一旁的中衣披上那宽阔的肩头,语声无限幽寒地道:“且不说百年来严氏的男子长役苦窑,是否还有堪当大任之人,便是有,珩也未免将严氏的女子想得过于仁慈了。”
刘珩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目注幽凉春水道:“难道除了江山王座,严氏先祖还有其他的遗训?”
螓首微摇,杨柳风别过脸枕在他肩上,不让他看见那深浓的忧郁眼神,缓缓地道:“这百年来,严氏女子委身妓籍,为了生存繁衍,为了先祖遗命,为了家族大计,不知道忍辱负重经受了多少非人的磨难,珩所知风儿和娘亲的经历只是万中之一不足挂齿,这样的血泪辛酸,又岂是一个冰冷王座可堪抵偿?这百年的积怨和仇恨,只怕就算是血流成河亦无法洗净。”
长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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