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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军装。他低头对依丽娜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尽量快点。”
“祝你顺利。”
他看着依丽娜驾着车子离去,然后他沿着马路往回走。此时几乎没什么交通车辆,只有有轨电车从旁开过,当它们沿着大街行驶而过时,蓝色的电火花闪亮在昏暗的晨色中。借着那些旧的公寓大楼门口的灯光,他能看清那些门牌号码。他边走着边一路数着。
27号楼跟它邻旁的大楼没什么两样。这是从沙皇时代起就有的老大楼,是四层的花岗岩住宅楼,一看就知道以前是那些有钱人家落居的地方,现在则被改成了工房楼。大楼外的马路上没有见到那辆橄榄绿的宝马车影子。
史朗斯基看见大楼那漆成蓝色的入口前门半开着,便踏上楼前院子的小石径。在门口,他看见嵌入墙里的信箱上一块块小白牌写着住户的室号和名字。
14室注明了路金的名字。他推开那前门,迈步跨进一个又暗又深的厅道走廊。
门厅里,一道楼梯通向楼上层。厅道走廊里有一股打蜡剂的味道。两辆自行车靠着一面墙停着,他听到大楼里回荡着楼上住户人家里飘出的空洞而又低弱的人杂声。
他走上楼梯来到三楼。公共过道灯还开着,楼面一片寂静。他看见了那扇门,14号字样刻在那木头里。没有名字,只有数字。他检查了下门锁。有两把锁。上面一把,下面一把。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但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他猜想路金的妻子可能还在睡觉。
他又走下楼,围着大楼转到背面。围着大楼边的小径上的雪都已被扫干净了。背后还有一个很大的公用花园,地面都被雪覆盖着。一盏灯开着,照亮着铺在地上的石径。两张镂空雕花夏季乘凉用的铁椅排在光秃秃的樱桃树下,在一个被雪半掩着的小玻璃棚下,是一条条长满着甜瓜的小地块。
他抬头看着大楼的背墙。有些窗户的灯亮着,但窗帘还是拉着。他看见院子的尽头,在那皲裂开的花岗岩墙上有一扇木门。他猜想它通向后面的一条弄堂。他沿着石径走过去,看见那门都烂得散架了。他推了推。那门没什么动。他得先用脚拨开积在门底下的雪然后那门才有了松动。正如他所预料的,这门打开通向大楼后面的一条弄堂。那弄堂很黑,没有什么人,但是弄堂的一个尽头的左右边,他看见都有路灯的光线。他猜想那弄堂是通到库图佐夫斯基大街旁的小路。
他走回那院子,走到石径的半当中。
他抬头望着三层楼,数着窗户,一直数到中间偏右的那窗户,他猜想那就是14室。窗帘后面没有灯光,他又兜转回到大楼的前面。
当他回转到楼前的那小石径正准备出去时,突然间背后响起问话声,“需要帮忙吗,同志?”
史朗斯基忙转过身来,身子顿时定住了。一个老头就站在那前门里面。他带着顶油腻发亮的黑色农民帽子,穿着件打着补丁的大衣,腰间束着根绳子,头颈上围着条毛线围巾。他看上去好象没有睡够似的,两眼红肿着,他拿着一把扫花园的大扫帚,手里还拿着些残枝落叶。
史朗斯基和气地一笑。“我在找我的一个老朋友。”
“噢。是谁呢?”
史朗斯基猜想这个人是大楼的管门人。一双警惕的眼睛在怀疑地盯着他。
“路金少校。我相信他住在这幢楼里的十四室。”
“他是你的战友,对不对?”那老头瞅了眼那军装上的肩章。
“从战争时就开始了,同志。我有好些年没看见他了。我在莫斯科探假。今天早晨刚乘夜班火车从基辅到这。少校在家吗?”
“我恐怕他很早就走了。他的车子不在这。你去捷尔任斯基广场应该能找到他。不过他妻子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星期六早晨她通常是很早去菜场买菜。八点以前她会回来的。”
“对对,尤里的妻子。只是我恐怕我记不起她的名字来了?”
老头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将身子支在他的扫帚柄上。“娜蒂亚。红头发。长得可是很漂亮。”
史朗斯基也跟着一起笑。“当然。路金这人做什么事都是无可挑剔。”他看了下他的手表。“我会过一会再回来。但帮个忙。要是你见到娜蒂亚,别告诉她我来过。我想给她个惊喜。你知道我的意思。”
那老头凑趣地眨了眨眼,手指触了下他的帽子学敬礼的样子。“听从少校的指示。”
史朗斯基看了下那扫干净的小道,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工作做得不错,同志。继续保持下去。”
史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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