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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恐怖的感觉,再听这等异声由内传来,事出意料,由不得毛发皆立,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自无后退之理,忙将手中宝剑一紧,暗中戒备,用灯筒照看,往前走去,一面留神静听。
前面悲呻已早停止,师父所说石门业将到达,相隔只一两丈,遥望里面黑洞洞的,与师父所说情景好些不同,非但石门已开,灯光照处,门内那块石碑也未见到,只当门不远放着一堆大石头,心更惊疑。暗忖,自到依还岭,沿途所见景物,无一处不与图说相同,便洞径中的标记也是不差分毫,为何这尽头的要紧所在竟会变了样子?石门大开还在其次,那么重大的一块石碑,怎也不知去向?师父又说碑上图说文字极难辨认,照他所说仔细推详,晓得藏处走法之后再往前进,也许洞中形势还要变化,必须立在一块大山石上才可无事,不致受那误伤。如今石碑不见,门前一堆怪石,难道先前有人来过,非但取走藏珍,连石碑也被盗去不成?再一想到方才所闻哀号之声好似十分惨痛,越想越生顾虑,忍不住开口喝问:“何人在内?”
声才出口,耳听洞内众声呐喊,嗡嗡震耳,仿佛风起云涌之势,又似有许多敌人鬼怪喊杀而来神气,暗道“不好”,身处深山古洞、山腹地底之内,又是孤身一人,遇到这等非常之变,任是多大胆勇的人,也必心寒胆怯,何况文麟又是一个无什经历的书生,心里一慌,忙即立定、仗剑戒备时,洞中异声仍未停歇,只是由大而小响了一阵,渐渐安静下去。等了一阵,不见敌人鬼怪之类冲出,心中不解,再试喝问,异声重又大作,这才听出那是空洞回音,洞中孔窍石穴又多,稍微大声一呼,立起回音,发出洪啸,震撼全洞,半晌不绝,这才把心放定。
正在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照此形势,可见平日所闻鬼怪奇迹,都是一班身历其境的人遇见风吹草动或是可疑形迹,心生恐惧,附会神怪,胆子又小,没有深入考查,见人再一夸大其词,以致附会传说越来越凶,根本并无其事,连方才悲呻也是空穴来风,或是洞底水石相搏发出来的呜咽,这等阴森凄厉暗如黑夜的地底古洞,怎会有人隐藏在内?
想到这里,忽然瞥见前途暗影中似有亮光透出。因光景黑暗,发光之处尚远,屠、李三人所赠千里火筒前面是块最好的水晶,内里更敷有一层水银,照得又远又亮,当地业已深入地底,那条甬道和前面大洞,三面都是寒泉包围,比起来路阴森得多,寒气侵肌,又听到一声哀呻,致将心神分掉,全神贯注在那相离洞口丈许的乱石堆上,前面微光又被强烈的灯光压住,先只当是洞中石钟乳上的回光反映,不曾留意,及至大声发话,不料空洞回音发出宏大的响声,心生惊疑,立定戒备,惟恐洞中伏有鬼怪敌人,顺着灯光扑来,易受暗算,洞又黑暗,不便将灯去掉,往下一垂,光被前面怪石挡住,无意中发现洞口石堆两侧均颇光明,石堆后面灯光不照之处照样黑暗,可是相隔五六丈以外,洞的深处却有亮光映出,并还试出决非手中灯光反映,方始警觉,这样深藏山腹地底的古洞,怎有亮光现出?
心正奇怪,忽又闻得一声与第一次所闻相同的哀痛悲号之声,仿佛有人被困在内,苦痛不堪,发出这种微弱的哀鸣,当时拿它不准,及至再听了片刻,那哀呻似由洞底有光之处传来,听去苦痛已极,声音也极衰弱,似断似续,分明人己奄奄一息,如非空洞传声,简直再近一点也无法听到。连问两次,均无回答,语声稍大,便震得嗡嗡响,越发试出那人业已有气无力,休说为敌,连答句话的气力都没有,后来勉强听出求救意思。
文麟虽是书生,人最肝胆义侠,最喜扶危济困,觉着对方已是伤病将死的人,非但没有戒心,反倒生出同情,竟将处境危险和那阴森恐怖之景忘去多半。救人心切,乘着一股热念,手持灯筒往里走进。因觉洞中既有生人被困,哀鸣求救,必是一时疏忽受了重伤,被困时日也必甚久,那亮光多半便是此人所带灯火之类,照此形势,内里决无仇敌鬼怪藏伏,又料石碑是在前面,并非当门而立,不是自己误会地图上面解说,便是师父本人不曾来过,以前洞门紧闭,不知内里形势,只当碑在洞口,没想到会在里面。此洞比师父所说似乎要大得多,内里虽还不曾细看,及此已可想见。此人先来,不问敌友,受了救命之恩,总有一点天良,何况他又无力反抗,怎么也能问出一点虚实。
想到这里,见洞内地势平坦,绕过了那堆怪石,全是平地,石质晶莹,坚滑如玉,虽有不少石钟乳上下林立,多半山洞顶倒挂下来,挺立地上的只稀落落有限几处,无一当路,灯光照处,泛彩浮光,闪动起千层霞影,怪丽夺目。只顾救人,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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