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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泽与李慕安的阿嬷;是当时的兰君尚氏,颇得先帝盛宠。在兰君的心里,长子是自己的希望;所以要求难免严厉些;也不会过分疼宠。而虽然对次子也是寄予了厚望的,但是却难免偏疼一些。
如此一来;在李慕安的心里,自然会觉得阿嬷偏疼幼弟,对李君泽也就喜欢不起来。李君泽自然也能感觉出亲生兄长对于自己的冷淡,小孩子的心里,很容易就划分出了“自己人”和“外人”的概念,很显然,李慕安就成了那个所谓的“外人”。
随着先帝身体的逐渐衰弱,随着几个皇子的成年,夺嫡之事迫在眉睫。
大皇子因为学识德行,被先帝立为皇太子,众望所归,李君泽很为他的大皇兄感到高兴。那一晚上,他陪着高兴的大皇兄喝了一整坛子的竹叶青,两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以至于第二日从床上起来时,他还觉得头疼欲裂。
从那一晚开始,他就觉得,他的大皇兄,总是躲着他。李君泽不懂,大皇兄一直最是包容他的,两个人总是一起练字,一起上下学,一起用膳,每天形影不离。他不明白,他的大皇兄怎么会突然不理他了。
李君泽后来总是会想,如果早一些发现那些隐藏在兄弟亲情之后的感情,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也许,还是会这样吧。大皇兄会死,三皇兄被幽禁,他呢,仍会这样独自一人。哪怕后来遇见了齐宝,那个单纯可爱的孩子,他也不敢放开心扉。
昭阳五年七月,大皇子李青平因德才兼工被圣上封为太子,二皇子李慕安为安王,三皇子李君泽为珉王,其他几个皇子因未成年未有册封。
同年九月,珉王李君泽在秋狩中,因马突然受惊,而跌下马,摔断了双腿。上皇大怒,命令太子彻查此事,却得出,马受惊乃是人为,而使马受惊之人,竟是太子府中之人。
太子无力争辩,被先帝软禁府中,非得诏不得离宫。李君泽因此事的打击,一蹶不振,镇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未进米水,任谁劝说也都毫无效果。
先帝无奈之下,只得允太子出宫劝解。
李君泽记得,那日是个阴雨天,时已是深秋,太子打开房门进来时,带进了一室的凉气。
李君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子见状,忙关上门,又给他加了一床被子。
李君泽静静的看着他,他很想相信眼前的人,但是,种种证据都证明了,那个使他变成残废的人,出自太子东宫。李君泽不知道,是变成残废对他的打击更大,还是感觉到了太子的背叛,给他的打击更大。于是,他只问了一句,“是你么?”
李青平半跪在李君泽的床前,直视他的双眼,淡淡的牵了牵嘴角,将那双有些冰冷的手抓在手心,“你信我么?”
李君泽看着他坚定的眼睛,抿了抿双唇,许久之后,缓缓点了点头。
李青平的双眼染上了笑意,“你信我,就够了。”
李君泽挠挠握着自己双手的人的手心,歪歪头笑道:“大哥,我饿了。”
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的李青平笑了笑,捏了捏李君泽的手指,“来人,把御医预备的药粥端进来。”
李君泽赌气的抽出自己的手,“我不要喝那个,太难喝了,再没有比那个更难喝的东西了。”
李青平虎起脸,“不知道谁那么能折腾自己的身子,三天未进膳,莫非还想要吃尚阿嬷的湘妃糕不成?”
“阿嬷给我做了湘妃糕么,大哥,我想吃。”李君泽抱住李青平的胳膊,摇晃着道。
彼时,李君泽受尽宠爱,先帝的,兰君的,大皇子的,所以,虽然成年了,但是他仍然可以在亲近的人面前,无限的表达自己的任性。而无论是先帝、兰君,还是大皇子,都愿意纵容他的这种任性。
谁会愿意跟一个孩子真的生气呢。
“想吃也行,不过要先把药粥喝了。御医说,你几日未进食,贸贸然的吃别的东西,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先要用些好消化的东西,你又不爱喝药,所以给你准备了药粥,你先将就一下吧,等好了,再让尚阿嬷对给你做些糕点。”
李君泽笑着点点头,“好,都听大哥的。”
李青平这才笑道:“那先擦擦脸,等会儿喝了药粥之后,大哥再帮你洗个澡,好么?”
李君泽想到了自己的双腿,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下去。许久后,他才轻轻地应了声,“好。”
门外侍奴轻声叩门禀告,粥已经端来了。李青平站起身来,脚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