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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力,取出一块塞进嘴里,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陶醉起来,鼻头似乎更红了。
他到底买了多少?!海姆达尔暗暗咋舌。
“别看他一副风度翩翩的绅士样,那就是一层花哨的皮,一戳就破。”吃了巧克力的范维特就像喝醉酒的人,迫不及待地说起了“胡话”。“那时候在学校,他跟低年级的男孩在林子里做那些……嗯,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我在外面给他把风。要不是我一次次支开巡夜的教授,他现在能混的这么人模狗样?早就被那些道德家的口水喷成筛网了!还大法官?!毕业证书都拿不到!”
海姆达尔偷偷瞄埃罗,后者镇定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你们是同学?”海姆达尔说。
二人没有否认。
“老朋友?”
二人对看一眼,同时别开,仿佛躲避传染病,但还是没有否认。
有些会议不需要助手参与,暂时无事可做的助手们会来到窗明几净的休息室。
海姆达尔选择靠后的角落安坐,拿出贴心的同学赠送的学习笔记翻看,他计划月底回到学校,投入紧张的学习之前——可以预见的紧张——尽可能的多吸收知识,让人高兴的是埃里奥.埃罗不是个难伺候的人。
休息室的布置虽不如大会议室深沉气派,但色调舒适悦目,四周的墙壁包裹着卡其色的护墙板,驱走了压迫,放松了人的神经。至少就海姆达尔的角度看出去,原本看似埋头苦干、各自为政的助手们逐渐向附近的男士或女士靠拢,大面积撒开变成了三三两两聚首。
每一拨助手进来前——一人或几人,两两结伴或三五成群——都挺胸抬头,选择满意的座位落座,其间目不转睛,不看任何一人——包括邻座,更不会往门那儿扫一眼。
但十分钟以后,就像现在看到的这样,经过不着痕迹地相互打量,相互探视,总会有一方率先放出不易察觉的信号,等到确定对方的友善回馈,他或她就会带着和蔼的笑容打入对方阵营。
有人坐下,有人起身,有人话不投机,有人一拍即合。这些不同国籍、不同肤色、不同体态、不同身量的助手们不用说,几乎都是独身前来,除非他们的老爷同意他们带伴,亦或是即便同意他们自己也乐意携带。但事实是绝大多数的助手都形单影只。
相信这一天结束后,这一对对临时组成的男男女女会在接下去的时间内找到属于他们的乐趣,当然也有可能出了这扇门后就分道扬镳,或静观默察。
简直比电视上演的还精彩。
海姆达尔翻了一页笔记,有人在他身旁坐下,友好地自我介绍,无形中释放出跟这个房间弥漫着的诸多暗示一样的信号,他只要一个歉意的眼神就能让对方知难而退。也有佯装“信号接收器”损坏的,无需担忧,只要不假思索地说一句“谢谢”而非“很荣幸”,这类人通常也懂得适可而止。毕竟他们都是来找乐子打发时间的,没必要强人所难,更不必贬低自个儿的风度,而且还能给对方留下一个知情识趣的好印象。
瞧瞧,这就是人类最美好的一面!高度文明,人人友好,温柔可亲,不怒不怨,不争不抢,即便帮着老板在椭圆形的会议桌边与前一晚欢度良宵的男士或女士剑拔弩张、争论不休,那也是为了民族利益。离开会议室,转过身后,仍是在浪漫的烛光□进晚餐的良师益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下在一个封闭的会议室里谈论巫师犯罪率的老爷们默许的,他们当然不反对,因为他们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斯图鲁松室长目送又一位“知情识趣”的巫师离去。成人的世界慷慨地向他敞开大门,并温和殷勤地招手。他不想卷入其中,只想一个人待着,与属于未成年的他的课堂笔记本一起。
休息室内的巫师们走了一大半,一部分心满意足、跃跃欲试地离去,也有人大失所望,准备换个时机重振旗鼓。
又有人在海姆达尔身旁坐下。
“谢谢。”不等对方开口,他直接竖起密不透风的围墙。
“看到你一直坐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惊讶。”埃罗说。
“会议结束了?”海姆达尔脸不红气不喘地合上课堂笔记。
“怎么不出去玩玩?”埃罗微笑道。
“您确定那些巫师只是想和我出去玩玩?”
“如果我还年轻,肯定会当面说你乏味又无趣。”
“所以城府是成年人的专利,我还不着急把它披挂在身上。”海姆达尔收好摊在桌上的东西。“有个人觉得我活泼有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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