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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个什么手钏?从前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珠子,你既然说是第二回见,必定是知道它的来路了。”
“这红色的是玛瑙,不必奴婢多说,那黄白的珠子却罕见的很,乃是虎骨磨成。且只有白虎的骨头,才能这般细润,奴婢从前跟着太后时,曾在渥海国进贡的东西里见过那么一串,连太后都说稀奇。一是白虎凶悍,不易猎得,如今便更见不着白虎踪迹了。二是这骨头取出制珠之后,要放上整整三年,方可将上头的气味去净。”云谨笑着替夕鸢将那手钏戴上,又道,“听说这虎骨狼牙,都能辟邪,王妃不妨就先带着,去去晦气霉运也是好的。”
夕鸢点了点头,这手钏虽然不比寻常的装饰那般花俏,却甚得她的心意,不禁随口问道,“这样好的东西,是哪个府送过来的?”
云谨回去查了下礼单,似乎愣了一愣,“回禀王妃,是睿亲王府送来的。”
宇文哲送来的?
那这么说来,他这手钏也起码要准备三年了。
三年前,这具身子与他,应该还是有婚约在的吧。
夕鸢也是怔了怔,而后又敛下眸子,“嗯”了一声后道:“睿亲王有心了,既你也说是极好的,我就先带着罢。”
云谨此刻却不如方才初见这手钏时那般欣喜了,她侧眸瞥了小顺子一眼,先寻了个由头将他打发下去,而后又上前低声道,“这东西虽好,可是,毕竟是睿亲王送来的,这各府送来的礼单都有记载,王爷一看就知。今儿个晚上,王爷必定会过来陪王妃用膳,若是瞧见了,奴婢只怕王爷心中不悦。”
“不悦?为何不悦,那各府送来给我的贺礼,我若分明有喜欢的却又不带,岂不是白费了众人的一片心意?”夕鸢一哂,示意她多虑,“王爷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生气,我看我自入王府,这霉运晦气就没有断过,既有了辟邪良物,怎好轻易辜负了?放心吧,王爷若是问起来,我自会与他照实说的。”
云谨见规劝不动,便只好作罢,又转身回去清点贺礼。除却宇文哲这一份十分的别出心载之外,敦肃候府送来的东西倒也让夕鸢颇为吃惊,是一套雨过天青二十四彩琉璃屏,再加一件白狐皮大氅。
夕鸢猜想这绝不会是夕莺的手笔,想来……是因为这些日子,宇文昊与顾承恩等人关系愈近,所以敦肃候才备了如此厚礼的罢。只是那件白狐大氅,做工精美,兜帽上头的刺绣用的竟是蜀绣,名贵异常。那琉璃屏风虽然亦是名贵之物,却并非女子爱物,这大氅……只怕敦肃候不会这般细心,若不是他,那就只有敦肃候夫人了。
只消想了片刻,夕鸢便明白了其中的因果利害,夕莺如今在府中,风头之盛必定盖过敦肃候夫人许多,她又有敦肃候相帮,夫人自然无可奈何。可夕鸢与她两房不睦之事,京中高门大多都有所耳闻,夫人这一次大约特意备了厚礼,大约也是为了让夕莺知道后,怄一怄气。
不过,她们在打什么心思并不重要,反正都是与她不相干的。那衣裳夕鸢想了想,还是让云谨收了起来,实在是颜色和做工太好了些,一捧在手中便觉得爱不释手。若不是此时气候太过炎热,夕鸢大约还要试上一试的,通体的白色狐毛,兜帽用的是淡淡如一抹薄烟霞的柔紫,只消稍稍一想,便觉得上身之后的模样,必定矜贵秀气。
倒还要多谢敦肃候夫人与夕莺赌气,才让她得了件这样好的衣裳。夕鸢被自己这个想法逗得一笑,连眉眼都弯了起来。
除却这两样东西,其他的便都是些头面首饰、玉器绢扇之类的物件了,夕鸢只让云谨都放到了库里,留着或是赏人,或是寻个适当的时机,换成银子。
若真到了要走的一日,东西都是带不走的,还是银子方便,兑成银票便可带在身上。
算来算去,没送来生辰礼物的,便只有宇文昊了。
等到了用晚膳的光景,宇文昊才走进屋来,手中拿着一个长匣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进屋之后见了夕鸢便笑道,“你这一日生辰,可收了不少的好东西罢,可有看的入眼的?”
“都是好东西,不分高低的,我让云谨都收进库里去了,王爷若是想看看,大可去库里自己瞧。”夕鸢抿唇一笑,这会儿云谨和染香将菜都端上桌来,又替两人斟满了叫酒,便都垂首退了出去,掩上门扉。
宇文昊含笑举杯,“近些日子就没得过空,总是忙碌不休的,一直到了晚上才能过来瞧你。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罢。”
夕鸢亦是含笑,托起酒盏与他轻轻一碰,拢起袖子满饮一杯。谁知刚一放下酒盅,便听宇文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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