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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去想她安逸的生活是由他慷慨的付出而得到。
她这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亲手赚过一毛钱,其实也从未在身上放过钱。以前有父母成日陪着伴读,再然后则是被唐彧照顾得更加安适,什么都没付出过的人为什么会得到这么多的关爱?
然而,这是好事吗?杜绝了她培养社会适应力的机会,不劳而获的过着好生活,不需体会艰辛困苦,当真如父母曾请算命师所论命批示的那般:生就富贵,丰足一世。三千宠爱,独揽一身。
如果唐彧曾怪罪过她父母造成她的自闭不入世,那他是否也该自省于过度保护她,使她的觉悟来得如此慢?……不,也许这么说是不公平的,至少他曾努力过了。只是她不肯改变,一再一再缩回小世界中,最后他也只能依她父母营造的模式待她,并且更加周全。
终究该嗔怪的是自己。她不能再软弱的把过错、不顺心全推到旁人头上作数。
倦疲了双眼,睡意却怎么也不肯来,快十二点了呢。看着时钟良久,心中只浮现一个问题他还在书房工作吗?还是已经睡了?
这个意念逐渐转化成一股动力,驱策她离开温暖的被窝。深夜的寒意袭来,迅速冰冷了她手足,但她却在抖瑟中浑然一无所觉。
走出卧房,客厅留了一盏小灯,而书房那头未关紧的门透出亮晃晃的灯光,引着她不由自主的顺着光源走去。
轻轻推开门,看到他坐在电脑前,双手迅速的在键盘上敲动,正好背对着门口。她没有出声打扰他,光见着他的身影,心中某个曾空虚的角落便已消失无踪,如果可以一辈子这么看着他……
不愿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下去,她打住了心思,转而看着这间二十坪左右的书房,隔着三个大书柜的后方放置着一张大单人床,想必是他今晚准备休息的地方了。
他好辛苦……是不是常常这样通霄工作呢?
她是不是他一项极大的负担呢?
“素素?!”敏锐的第六感让唐彧感觉到身后有人,没料到竟会是他那向来早睡的妻子。“依然会认床吗?还是害怕陌生环境?”他走向她,发现她身子的单薄:“怎么不多加件衣服?手都冻僵了。”
将她拉到沙发上坐着,将披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我泡杯热可可给你驱寒。”他往外面走去。
“谢谢。”她小声道谢,看到小茶几上有一壶保温中的咖啡,难怪书房内满溢着温暖的咖啡香味。但这是唐彧专属的饮料,不让别人沾的,尤其是她与学谦——他说咖啡喝多了对人体不好。
不过她一直偷偷疑惑着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每天必喝?但那也还算好了,至少他是不沾酒的。他向来不碰酒是认为喝酒容易误事,也不容许自己清明的神智教酒精麻痹。浅酌一些餐前酒是他唯一允许的,不若电视上所描绘的那般动辄狂饮失意酒,表明自己的抑郁。
弄得自己失态而无尊严的大发酒疯是多么可怕的事呀!相形之下,喝咖啡反而好些。
她不喜欢苦苦的味道,但喜欢闻这种香味,也因为这香味是他专属的,所以喜爱的感觉又深了几分,置身其中会有彷若被拥抱的错觉一杯热可可放到她手中,以保温杯装着可可,所以不怕烫手,同时又可以用来暖手。
“好香。”她深深吸一口气。
他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长发拢到肩后,不自觉的汲取她所散发的美丽与芬芳,因她的笑而笑。
“你……还在工作吗?”她喝着可可,大眼看了电脑一眼,再转回唐彧看不出一丝疲色的面孔上。
“不算在工作,只是在浏览美国分公司那边的一些会议纪录。我没那么早睡,不找点事做岂不浪费时间?”
“你这么辛苦的工作……是因为必须供养我们这些人吗?我们什么也帮不上忙,却一直在花钱,不知人间疾苦的让人服伺……”
他止住她的话,不让她胡思乱想下去。
“我工作,是因为我喜欢这种挑战,否则光是吃祖产三辈子也吃不完。我只供给家人我所供得起的生活,如果我今天是个打杂工人,恐怕你还得去帮人洗衣服贴补家用呢。”轻笑的打趣着。望向她一双纤白柔嫩的小手,是怎么也想像不出她操持家务的情况的。有一种女人,天生是要让人疼爱的,她就是。
她好自卑的悄声道:“如果……如果你有一个贤内助一定会轻松很多。”
“不。身为一个主事者,不一定要有精明厉害的伴侣,但一定要懂得用人。将不同才能性格的人放置在最恰当的工作岗位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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