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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松一愣,看了看门口,似乎对偷盗一词有所禅忌,他想了想,低声道:“云雾山上规矩严厉,偷窃是重罪,若是被逮到,当被废掉武功和双手,赶下山去。”
这么狠的惩处,还有人敢偷绿雪来害主子,韩笑百思不得其解,冒这么大的险,为什么不三颗全偷了?
薛松似也联想到了绿雪被盗,遂不再多言。话题转回到药品的补充和整理上,韩笑拿了小册子出来记了缺什么药,然后跑到药房去取,正好是吃饭的时间,有些药又得现配,她等了好一会。取完了赶回医庐,薛松已吃好了饭在那等她,韩笑抓紧机会,又把今日所有记的东西不明白的部分挑出来问了一遍,薛松一一答了,等韩笑全部都整理完,夜已经晚了。韩笑谢绝了薛松相送的好意,自己赶着回到了岩筑。
岩筑里,甘松和石竹守着院子,看见韩笑回来了,似是松了一口气。韩笑以为是主子见她久不归发了脾气,赶紧轻手轻脚赶了进去,却见聂承岩睡下了。她舒了一口气,把他的床缦放了下来,又轻手轻脚收拾了,此时夜深人静,她脑子空空,这才觉得原来累极饿极。又想到穆远的手臂和聂承岩的双脚,不禁悲从中来。
他们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偏偏被奸人所害,她是好手好脚,却是半点用处也没有的,她真恨不得长了一身本事,让天下人都没有病痛。她该是被今日里惊心动魄的抢救刺激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眼泪掉了下来。
在屋里哭怕扰了聂承岩安眠,她捂着嘴往外屋去,正抹眼泪呢,听到聂承岩床头的铃儿响了。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装成没事人样跑进屋:“主子,你醒了?”
床上,聂承岩自己把床缦挽起半边,人靠坐在床头,看到她强装的笑脸,无奈的叹口气:“你哭什么?”
他声音里的柔软让她心里一动,忍不住说了实话:“主子,我心里难过。”
聂承岩皱了眉头:“今日里被欺负了?”
“没有。”
“那难过什么?”
“奴婢也说不清楚。”
聂承岩翻翻白眼,这怪丫头。“别难过了,累了一天,快休息。”
韩笑杵在那没动,聂承岩靠在床头也没动。好半天韩笑小小声问:“主子安慰一下奴婢可以吗?”
聂承岩瞪她,却是问:“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韩笑含着泪,委委屈屈别别扭扭的道:“以前我爹会摸着我的头,跟我说,笑笑,你要勇敢。主子,你好象我爹,你也摸摸我的头,跟我说这话,好不好?”
心乱如麻
象她爹?聂承岩额角一抽,这丫头,得了一次便宜就总卖乖。他哪里象当爹的,他长这么大,也没怎么得过爹的疼,他甚至不太有印象,他爹爹是怎么跟他相处的。如今这丫头简直是得寸进尺,误把他当爹不算,还要求他扮起爹来。
他的不悦瞪视让韩笑缩了缩脖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她知道自己逾矩了,他是主子,她是奴婢,她真是晕了头敢这样提要求。韩笑反省又检讨,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韩笑嚅嗫的低声道歉,垂着脑袋退了出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可聂承岩耳聪目明,还是听到了她在外头偷偷啜泣的声音。
聂承岩闭上眼,努力想忽视掉心里的烦躁,今日她出去一整日,他担了一天的心,不知道她会不会傻乎乎的老跟别人顶嘴,不知道今日那老头诊的什么病人,有几个?带的是哪些徒弟,会不会给笑笑脸色看,排挤她?出诊日忙乱,有时吃饭如厕都没有时间,不知道这丫头吃不吃得消?
他这一日没见着她,心乱如麻,可等得她回来了,他还是烦乱。外面的声响轻轻的,但是一直停不下来,聂承岩睁开眼,看看床头绑着的黑色的铃带,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拉了拉。
很快,韩笑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进了来,她的情绪露了馅,她也不装笑脸了,吸了吸鼻子,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聂承岩板着脸,指指铃带:“你都回来了,怎么还挂着黑色的,换回来。”他看见黑色就烦,还是紫的看着舒服。
“好的,主子。”韩笑应了,从小柜里取了紫色铃带,走到床头,先把铃铛摘下,将铃带换了,又把铃铛再挂上。聂承岩看着她熟练麻利的动作,知她每次都很细心先取铃铛,免得动静太大扰他。此刻她离得他近,他清楚的看到她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眼里透着伤心和脆弱的情绪,她来这山上数月,人明显长高了,脸色也好了,小身板也有些肉了,其实他知道他不是个好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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