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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跟得有些辛苦。
30、二十七、打击
浴室里久未清洗的全身镜因水渍而变得模糊不清,炎育陵先用水擦洗,抹干了再用旧报纸擦,洠Ф嗑茫�底泳突乖�孟裥碌囊谎�6讼暌槐榫抵械淖约汉螅��侨坏屯诽�骄得嫔希���鲁錾胍靼愕奈拗�杂铩!�
“这样子怎么试镜……”
前日在车站被外公揍了一拳后,当晚就肿得难以咀嚼食物,现在虽然消了肿,可脸颊还有大片淤血未清,炎育陵不确定化妆师能不能把这难看的颜色给遮盖。
抬手撩起刘海,贴在额头右侧的纱布透出了血迹。炎育陵把纱布撕开,露出一道接近两寸长的血痕。这是撞倒墙角的后果,隔了一晚并不见愈合,看来是非缝针不可。
给额头的伤换上干净的纱布,该轮到左眼了。炎育陵吞口唾液,忐忑地把盖着左眼的纱布撕下,随即就发出绝望的哀叹。左眼下方被烟灰缸击中,没有伤到眼球简直是万幸,但是现在已经肿得无法张开眼,颜色是比脸颊还要可怖的黑紫色。
先看医生再通知公司吧……炎育陵一边这么想,一边把左眼给遮起来。
脱下上衣,侧身透过镜子察看自己身后。背部从肩膀到腰的大片面积上分布了六七道深红淤紫的长条伤痕,有两处交错的痕迹划破皮出了血。炎育陵用湿毛巾把干涸的血迹擦掉。这些伤都不算重,多两天应该就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最后,炎育陵脱下长裤,检查大腿前后及外侧的伤痕,和背部一样,这些横斜交错的红肿棱子都是棍棒打的,所幸都是皮外伤,没有伤骨。小腿也有几道一样的伤痕,打得不重,经过一晚上颜色已经很淡。
把手伸到背后,隔着内裤抚摸臀部,依稀能摸到肿块,不过已没什么痛感。察看伤痕就不需要了,反正屁股本来就已经不能看,多打几条痕也没差。
炎育陵换上干净的衣服,身高和离家前差不多,以前的牛仔裤依然合身。只是近来上半身肌肉练得更为饱满,衣服穿上去有点紧。原想穿一件宽松的汗衫,可为了遮掩手臂的棍伤,他只能选父亲买给他在公开钢琴演奏表演穿的长袖西装衬衫。
从浴室出来后炎育陵走进父亲睡房,扑鼻的烟酒和衣物汗臭味令他捂着鼻子皱起眉。阳台外的盆栽几乎都枯萎了,母亲用来摆放小饰物的架子被穿过的脏衣服掩盖,挂在墙上的结婚照和全家福都已不在。
炎育陵在心里叹了口气,打算待会儿回来再帮父亲收拾。下楼前经过弟弟睡房,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炎育陵知道弟弟不在,开门看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弟弟过去的两天都没有回来,明天就是星期一,照理应该会回来。
弟弟的房间没有以前整齐,但并不脏乱。炎育陵知道不可能是弟弟自己收拾,弟弟不会做家务,个性又很随便,用过的东西从来不会放回原处。现在母亲不在,他的房间之所以不乱,自然是父亲整理的。
父亲真的有在尽力。即使忙得没时间整理自己的房间,还是很努力维持弟弟房间的整洁。要是父亲可以戒酒,弟弟就不会这么讨厌父亲。炎育陵听父亲说过,父亲年轻时少不了会去夜间娱乐场所,那个时候酒量非常好,是自从结婚后要修身养性,按大伯所说,疏于训练,结果酒量每况愈下,因此父亲更加不敢乱喝酒。
明知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喝?
这想法炎育陵只能闷在心里,经过昨晚的事,他认知到自己不可以这么直接地指责父亲。
步下阶梯时,炎育陵才感受到大腿和臀部的钝痛,可现在做好了准备出门,便想还是迟些再涂药酒。走进厨房喝水,厨房也还没收拾,和昨晚一样,用过的杯盘没洗,十几只空酒瓶堆积在某个角落,显然父亲早上没来得及弄早餐,也可能已经没有维持在家吃早餐的习惯。
昨夜近凌晨时分炎育陵才粗糙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之后也没有睡得着。他听到父亲开门下楼的声音,等到确定父亲已出门才闭上眼睛休息。
父亲没有如他所预想的进房察看昨晚在他身上留下的杰作。这样也好,他就是烦恼着该用什么心态面对父亲而失眠。
客厅和饭厅昨晚稍微收拾了一下,因为实在是太乱了,即使忍着伤痛,也至少要把沙发摆回原处,扶正推倒的柜子,撒了一地的烟蒂和烟灰要清理,打碎的玻璃杯得扫干净,断折的木棍拿去丢,墙上的血迹必须擦掉……
前日黄昏,跟在父亲身后回家。阔别了半年的家。炎育陵据实告诉父亲自己被打的来龙去脉,父亲一直很沉默,没多说什么,只专心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