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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就听“啪”地一声惊堂木响。公堂变成了法庭。他惊慌失措地极力申辩:我没杀人。宝宝咋在槐叶棺材里,我不知道。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勾庆的话使张锋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勾庆成这些话从何说起。但宝宝这两个字却引起了他的重视。他清楚记得报案材料中显示宝宝是勾庆成的弟弟,是个傻子,已失踪多日。勾庆成说宝宝在槐叶的棺材里,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杀人,那么是谁杀了人?杀的又是谁?张锋把勾庆成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联系在一起,凭着直觉判断:宝宝被人杀了,尸体就在槐叶棺材里。
人命关天,非同小可。张锋匆忙离开酒家向县局作了回报。县局同意立案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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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锋由部队转业到地方不满3个月,还保留着军人的那种果敢与勇猛。他虽然对法律不甚精通,但对心理学却颇为熟悉,很快就拟定了一个以虚击实的行动方案。派出所全体干警出动,带着酒醉如泥勾庆成去了桑树坪。
026。桑树坪夜话 (二六)
十八
张锋之所以带勾庆成去桑树坪,就是要通过察颜观色来断定勾庆成是不是嫌疑人。通常,一个罪犯只有在极度恐惧,矛盾,神志错乱时,才可能自说自道,不经意中吐露自己的隐密。当时的情形与勾庆成的反常表现都使张锋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才大胆地作出了这个“投石问路”的决策。
槐叶是王富才的儿媳,死了当然要埋在王家老坟里。王家老坟在桑树坪村后的半山坡上。
张锋一行来到桑树坪,先找着一位村干,作了介绍。由这位村干带路,警车呼叫着王家老坟开去。
村里人好奇。警车去王家老坟干什么?也一齐向王家老坟拥去。
从町坂镇到桑树坪20多里。勾庆成仰躺在车里的担架上,这一路的颠簸不但没把他颠醒,反倒酣声如雷。
几个干警刚把勾庆成从警车上抬下来,村里人就赶到了。人们一看公安把勾庆成抬到槐叶坟头,个个手里拿着铁锨、镐头,就猜想着是要挖槐叶的坟,有人就回村告诉了高月娥。
对村里人来说,被别人挖坟是天大的耻辱,比盗墓做贼还丢人。是做人最大的忌讳。
高月娥颠的速度比平日快多了,不一会儿就颠来了。分开人群挤进去,厉声喝道:不能挖坟!
张锋看了一眼这中年妇女,问道:你是谁?
高月娥指着担架上的勾庆成,说:我是他娘。
张锋:你咋知道是要挖坟?
高月娥反唇相激:你们手里拿着那家伙,不是挖坟,是来修坟的?
立即就有人跟着喊:这是桑树坪,不是荒山野坡。
你们随便挖坟,就是在我们王家人头上屙屎!
公安有啥了不起,把他们的家伙收了!
随着这声喊,一些村民围过来就要动手。张锋一挥臂膀:乡亲们!我们是执行公务。就是挖坟也要征得主家同意,决不会乱来。干扰执行公务是违法的。我数5个数,谁再不后退,就按干扰执行公务处置。1——2——3——4——还没喊出5,人们就迅急地朝后猛退。谁也不愿以身试法,高月娥也退到人群中。
这一刻格外的静,没人喊叫,没人说话,连咳嗽声也没有。张锋看看酣睡的勾庆成,又看看表,眉头拧成个疙瘩。
高月娥走出人群,指着担架上的勾庆成,说:我是他娘,能不能上跟前看看。张锋挥挥手表示同意。高月娥这才走过去,蹴在儿子跟前,晃晃儿子头,说:庆成,庆成,公安要挖你媳妇的坟,你快醒醒呵!任凭高月娥摇晃,勾庆成依然酣声不断。她略一沉思,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高高举起在空中一晃:谁能把庆成弄醒,我出钱。
人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惋惜地看着那两张百元大钞,却没人去接。唯独三扑棱搓着手,晃晃悠悠走过来:我能。
高月娥抖抖手中的钱:你把庆成弄醒,这钱就归你。
这话当真?
说了不算就是吃热屎的狗。
三扑棱说:你等着。转身走去。
不光高月娥期望勾庆成醒来,张锋也想。勾庆成是这家的主人,就是挖坟也必需征得他同意。他若不醒他就无法实施行动计划。他虽心急如焚却不露声色。若无其事的地观看着周围,眺望着远方。
一刹时三扑棱就从家里端来大半碗醋,一口一口地给勾庆成灌进嘴里。勾庆成只是吧嗒了两下嘴,又“呼呼”睡过去。三扑棱也没说啥,蹴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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