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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娘,杏儿又跑啦!”
“跑就跑,也不是没跑过!”
“我这回要是干不上警察,她就跟我离婚。”
“别说啦!反正你俩是变着法儿地掏,掏不空不罢手。”
铁耙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明镜似的。眼不见,心不恼,他索性拎起粪筐出了门。
金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娘,你把钱借给我,就让我当上警察吧!”说着就跪在地上给他娘磕头。
铁匣子又气又恼又无奈。她跟老伴一天天地老了,难免有个病有个灾的,儿子指望不上,到时候上哪儿弄钱去?剩下的这些牲畜说啥也不能再卖了。儿子要作要闹随他便!返身锁上窑门,走去。
金锁闭着眼哭闹了一阵,觉得周围没了动静,睁眼一看,院里就剩下他自己。再哭再闹,给谁看呢?他慢慢爬起来,抹一把鼻涕,走去。
开了屋门,冷清清的,刚满一岁才咿呀学语的狗狗还没睡醒。狗狗自小就由金锁抱着搂着,喂奶喂饭,他不会因为恋娘而哭闹。没了杏儿,金锁就没着没落的,急得在屋地上转圈圈。
十二
杏儿来到县城,在这灯红酒绿纸碎金迷的闹市里她觉得一切是那么美好,那么尽如人意。她渴望城里人那种悠闲而富裕的生活,一种旧有的自卑袭上她心头,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嫉恨。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漫不经心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上时而飘落下一两片宽大的黄叶,被晚风托扶着、悠荡着徐徐落在地上。杏儿弯腰拣起一片黄中带绿的叶子,轻轻地用手指弹去叶片上的尘埃,凝望着叶片上那清晰的脉络,心中不由涌上一丝惋惜与惆怅。心想,这叶片也曾经有过青春,它是那样的碧绿鲜艳,招人喜爱,而今衰老枯黄了就任人践踏。她由此联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也会象这片枯黄的树叶一样被遗弃,被冷落,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一辆“奥地”紧贴着她停下来。她不由向旁边躲避,惊神未定地瞥一眼这讨厌的家伙。
车门玻璃落下,探出一颗肥肥圆圆的大脑袋。直到那人摘下太阳镜,杏儿才认出是毕老板。毕老板眼睛笑得迷成一条缝,喊道:“上车!”
形只影单的杏儿在这举目无亲的闹市里与毕老板邂逅相遇,真是喜从天降。她麻利地钻进车里。关上车门,街道上的噪杂声顷刻间消失,车里弥漫着一股可人的清香。舒适的坐位与车内的豪华装饰,使她有种一步踏入天堂的感觉。
毕老板说:“去哪儿?吃饭了吗?”她摇摇头。他甜甜地一笑,脚尖轻点油门,那“奥地”便缓缓起动,车速极快却很平稳,就像船行水面,没有丝毫地颠簸与晃动。不知为何,杏儿轻轻地嘘了口气,她脸上很平静,心里却沸腾起来。
在“舜帝宾馆”的大厅前,车停住了。毕老板下了车,又来到杏儿这边开启了车门,很绅士地一伸手,说:“请!”杏儿下得车来似乎有点惊诧,她从未到过如此豪华的地方,两根金碧辉煌的大圆柱已使她望而却步,眼前那宝石蓝落地玻璃橱窗早已把她的身影投照进去,她明显得觉察到,自己这身打扮与这周围的环境相比,实在是太寒酸了。
两位礼仪小姐分列两边,非常礼貌的一躬身,温和地,:“先生、女士请!”
毕老板领着杏儿走进上等雅坐包间。他挨着她坐,在这个小小的天地里只有她们两个。
一位身着旗袍的招待小姐走进包间,先倒上两杯茶水,又将两个菜谱簿子放在毕老板跟前,说:“先生,请!”毕老板把菜谱推到杏儿跟前,说:“点吧!随便!”杏儿摇摇头,把菜谱又推回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簿子是干什么用的。毕老板并没有翻开菜谱,随口说道:“油焖大虾,鸭脯烩腰果,鱿鱼海参汤,一份比萨饼,两听饮料。”转脸又对杏儿说:“我刚吃过,就你自己,这些够吗?”
杏儿忙不迭地点头。毕老板说的那些虾呀、鸭呀、什么鱼什么参的,她像是在听天书。
毕老板又向她坐近一些,瞅着她说:“杏儿,我好想你!”便捂住她的手。
她深情地瞅他一眼,抿嘴一笑,羞赦地低下头去,那只被他捂着的手向上一转也捂住了他的手。
“在那山沟里能有啥出息,不如出来跟我干!”
“说得轻巧!”
“你如果愿意”正说着,两个招待小姐端着菜走进来,摆放好后微微一笑,说:“请慢用!”便退出去。
毕老板开启一听饮料放在杏儿跟前,又夹了些大虾、腰果之类的放在她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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