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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回到上大二那年。父母带着娅琦来学校看她,由于临近暑假,母亲把雷雷暂时不需要的棉被、厚衣服拿回去拆洗。娅琦第一次来,非常羡慕雷雷的校园和大学生活。她那时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说话温声细语,个子也很高,马上就和雷雷1米7的身高差不多了。
一家人中午吃过团圆饭又聊了好大会儿,快四点才起程返回。谁都不曾想到会在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那天的那场雨是雷雷感觉迄今为止最大最强最烈最狂暴的一次。
直到现在她都清晰记得那天赶到医院进入病房第一眼看到爸爸的场景:头上缠着纱布,整个肩膀缠满了绷带,左腿打着石膏,右腿上全是淤青,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雷雷震惊恐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拼命忍着眼泪不敢让它掉下来,因为病房里坐满了前来看望的家人、朋友、同事和爸爸多年的老下属。她害怕一旦控制不住会让整个屋里的人都愈加悲痛,更害怕爸爸听到她的恸哭会忍不住情绪而加重病情。
爸爸看到雷雷挣扎着抬起头来,想张口安慰她几句,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雷雷上前握住爸爸的手,蹲在床头隐忍了好久好久才平复情绪,控制着不让发出的声调听出颤抖的惶恐。
停留片刻去另一间病房看妈妈,她的身体因为太过虚弱,当时送进医院后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三天两夜才逐渐苏醒,滴水未进的只靠输氧和生命检测仪与死神搏斗了近80个小时之后终于醒来,而且头部伤口需要手术连头发都剃掉了一部分。看到娅琦躺在另一张床上,左胳膊、左腿同时骨折都打着石膏,是当时受车门严重碰撞挤压所致。
雷雷看着这一幕用了好长时间才调整回一些情绪,压抑着眼泪问怎么回事。
娅琦在泣不成声中断断续续讲完过程。雷雷才知道当那辆急速掉头的货车撞上爸爸的车以后父母都伤势过重陷入昏迷,车身严重撞击变形,她们被甩出来躺着磅礴大雨中,娅琦强忍着伤痛爬到那个行李包前用尽全身力气将棉被和所有厚衣服拽拉出来盖在父母身上,拿衣服捂住两人头上的伤口、、、、、、然后路人打了120,被送到医院、、、、、、
雷雷讶于那时只有十几岁的娅琦能在唯一头脑清醒的情况下临危不乱才渡过了最紧急最宝贵的那几十分钟。设想当时下着瓢泼大雨,父母的重伤都在头部,如果失血过多,如果受到感染,如果被不干净的雨水滋生细菌、、、、、、任何一项后果都不堪设想,任何一项都会对这个家庭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听完之后长久的沉默沉思沉痛,雷雷的大脑像被阻塞一般,她不知怎样表达此刻的心情,不知怎样才能安慰父母和娅琦。
爸爸动手术的那天,雷雷的精神也紧张了一天。下午三点进的手术室,整整四个钟头,她一直守在门口,寸步不移。爸爸当时全身麻醉,送进去时已无太多意识,然而门外的那些亲人却个个神情肃穆的焦灼等待着。
直到手术室灯灭,父亲被一群医生护士推了出来,输着液吸着氧气仍未清醒。进入病房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雷雷守在病床左右喂水喂药,整整一天一夜未曾合上一眼。
爸爸在即将凌晨时醒来,睁开眼看到雷雷正望着他,蠕动着嘴唇只说了一个字“水”,声音弱小无力,雷雷的眼泪就那样叭的一声毫无防备的掉下来,双眼通红。爸爸虚弱的冲她笑笑,手指费劲的动了动却无力抬起来,雷雷伸出手握在爸爸的手上,就那样紧紧握着说不出一句话。
拿毛巾垫在爸爸的脖劲周围才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喂他喝水,慢慢地喝了大半杯,他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仅靠那些营养针维持着极度虚弱的身体。
雷雷喂完水去询问值班医生能不能吃一点简单的饭?医生说现在只能吃流食,最好喝一些比较稀的粥吧,明天早上才能恢复进食。她听后折回病房叮嘱姨父好好守着,然后自己跑出去打车到半城之遥的姑姑家想给爸爸做一碗稀粥。
家人都是轮流在医院守护的,姑姑一直等到爸爸从手术室安然出来才回的家,此时一定早已疲惫的睡下,但那时顾不上那么多了。雷雷快到前先打了个电话,到家后姑姑已将稀稀的鸡蛋面汤做好,放在保温壶里晾着。
三五分钟又打车离开,穿梭在凌晨清凉的薄雾之中,迈着最轻微的脚步走入住院楼,拿进病房时还冒着热气。她盛出一小碗用勺子轻轻来回拨动,那样可以凉的快些。感觉温度刚好时才一勺一勺喂进爸爸的口中,让他可以暖暖胃舒服一点。
接连多日雷雷一直待在医院里,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有时只要一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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