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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地靠着墙,眼睁睁地看着叶将白杀人。
没错,他抱的不是把人打走就好的心态,而是真的想杀人,血溅了满身也不管,扔了竹竿夺了长剑,抓着人直捅心口。
利器穿破皮肉的声音听得人浑身发颤,巡卫营的人愣了半晌,眼看他杀完这五六个人,才想起来大喝一声:“住手!”
叶将白双眼泛红,侧头朝他们望过来,身上是散不掉的戾气,手上长剑还在滴血,他喉咙里发出了不耐烦的咕噜声,提剑竟是朝巡卫营的人走过去。
“国公!”长念猛地回神,挣扎着起身喊他。
叶将白恍若未闻,眼里嗜血之意极浓,逼得巡卫营的人也纷纷拔刀。
“住手,快住手!”长念扑上去将他抱住,皱眉呵斥,“叶将白,你干什么?他们是官兵,不是刺客!”
脚步微顿,叶将白疑惑地低头,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眼里的淡红色才渐渐散开。
半身的血蹭上了她的脸,面前的人死死地抱着他,眼里满是惊吓:“你疯了吗?”
“护驾不利,委实废物,杀了也不可惜。”叶将白冷声道。
长念摇头,狠狠掐他一把,然后转身朝巡卫营的人出示信物:“送我们回宫。”
巡卫营的人本被叶将白说得来气,一看信物,连忙惶恐行礼,然后去准备车驾。
长念拉着叶将白没敢松开,看看自己手上的血,嫌恶不已,继续呵斥道:“你不是文臣吗?不是最讲仁慈、爱戴百姓?这随便动手杀人的毛病是哪儿来的?”
“他们本就是死罪。”叶将白嘀咕。
长念横眉:“死罪也轮不到你来杀!你老实说,是不是杀人上瘾?我看你方才像魔障了一般,停不下来。”
“没有。”
“还狡辩!”长念气死了,“之前就听人说你滥杀暴民,现在在我眼前杀人,你也想抵赖?刑部要是参你一本,我可不拦着。”
叶将白很想说,刑部不敢参他,但侧头看一眼旁边这人气鼓鼓的模样,他竟然莫名地觉得心里很舒坦。
甚至,还有点想笑。
第217章 痴妄
有种终于被人管着了的踏实感。
坐上车驾,赵长念仍旧在叨叨:“这要是给朝里人知道了,就算眼下不与你计较,往后只要有机会,也定会翻旧账。人命关天,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胡乱杀人,真要扣罪名,你也跑不得。”
“我知你向来狂妄,但人总不会一辈子一帆风顺,难免有翻船的时候,难道就不怕人落井下石?这石头还是你自己给的,到时候砸你个头破血流,你也没话说。”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叶将白靠在车窗边,手遮了半张脸,也没能遮住眼里跑出去的笑意。
“听见了。”他道,“但是未必会如陛下所言。”
长念怒意更甚:“你不识好歹!”
外头驾车的人胆战心惊地捏着缰绳,听陛下骂辅国公骂了一路,可奇怪的是辅国公不但不生气,反而像是在故意惹陛下的骂,越骂他越高兴。
到崇阳门下车的时候,车夫跪在一边,就听得辅国公笑声清朗地下来,后头跟着个怒意滔天的帝王,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盘龙宫走,有种古怪的和谐之感。
夏日近尾声,新登基的帝王完全熟悉了她手里的权力和该做的事,开始着力修律法、减刑法、平赋税。战后的大周国力衰退,但因着一系列惠民之法,枯木之上又抽出了新芽。
沐疏芳忍不住感慨:“我大周终于等来了新的明君。”
北堂缪将茶与旁边的定国公斟满,闻言道:“陛下离明君一词,还早。”
“为什么?”沐疏芳不服气,“你看眼下京都,已经飞快地恢复到了战前模样,武亲王余党也平了,百姓对于新主也是一片赞颂,谁能说陛下还不是明君?”
“先帝初登基之时,也与陛下一样。”北堂缪淡声道,“甚至政绩更为卓然。”
沐疏芳一噎,微恼道:“陛下登基,将军分明比谁都高兴,眼下怎么连夸一句都吝啬?”
“娘娘。”定国公皱眉斥她一声,“您如今身份不同,有些话便不要随意出口。”
“这里又没外人。”沐疏芳起身,“我在宫里烦闷就算了,怎的回娘家还要听教训?”
北堂缪抬眸看她:“娘娘最近似是心情不佳。”
“能佳才是奇怪,我主位中宫,这才几个月,就有少说两百个大家闺秀在我面前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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