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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事。
上京实为盆地,南面与南疆相连,那就是沈英和小丫鬟的家乡苗寨。苗寨自五月后,就不曾下过一滴雨;现如今已经是十月光景,早就成干旱苦地。高明帝称病后,朝廷政事都是东宫的萧列打理。但那萧列本就不是个治理朝堂的人,又太过于沉迷后院美色,这里头还有那陈倩的功劳,她一心要扳倒蓝美人,就花尽了心思讨好萧列。
萧列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看那堆积如山的折子?
那一份从苗寨送来的折子,便早早压在底下,蒙上了灰尘。
南疆少数民族聚集,泼辣性子一个比得一个,这处地方本就最难打理,见朝廷一直没有开国库放粮食赈灾,那南疆的百姓就揭竿起义,反了。
“听闻,有好些从寨子来的游侠指明要杀陛下。”那小丫鬟说道。
陈赟早知会有如此事情,可是听来心里还是一阵唏嘘:“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姑娘额,跑了一天早就饿坏了。”
陈赟面上一热,正襟危坐:“你去寻翠花,让她打一盆冷水来。”
“好勒!”
那小丫鬟笑嘻嘻的退下。
丫鬟翠花本就一直守在门外头不远处,她得到了陈赟的命令,立马从小厨房打了冷水,还以为陈赟是要梳洗,可也奇怪,怎么是冷水?
丫鬟翠花推了房门,走进。
哪里知道,她一进卧房便看到宋陵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公子爷,他这是怎么了?”
陈赟抬起那清水般的眸子,冷漠的看向丫鬟翠花。
丫鬟翠花心中一紧,姑娘的气势何时变得如此有威严了,她低着头捧着铜盆向着陈赟的方向走了偶去:“姑娘,您要的水来了。”
“嗯,放下吧。”陈赟道。
宋陵睡着的样子,实在比他折磨人的时候好看。
陈赟拿着白布在铜盆里打湿了,素白的手沉入冷水之中,浮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丫鬟翠花在一旁看着宋陵,上前:”姑娘,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以前陈赟也没少给宋陵擦手,她还没矫情到这个地步。
陈赟拿白布给宋陵擦好了手,丫鬟翠花:“公子爷若是不回去,宋国公府的人会不会来寻?”
”这事不是你我该担心的。”
丫鬟翠花还是担心:“今日街上戒严,没有人看得到公子爷进入这楼里。”
陈赟回头去看丫鬟翠花,拧着眉头:“我记得,你是宋陵买来的?”
她倒是奇怪呢,为何她去码头买鱼,宋陵会知道?
原来,陈赟的身边有个宋陵安插的眼线。
丫鬟翠花低着头,哑了声音:“姑娘。”
这下,陈赟不明白的都明白了,她目光锐利的看向那丫鬟翠花,她道:“你若是还想在楼里讨生活,就个我把嘴巴闭眼严实一些。”
”是,奴婢知晓了。“丫鬟翠花小声的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卧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陈赟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宋陵擦手,一番功夫下来,她的手腕子就有些酸。
陈赟靠床榻边上,她闭着养神。
时间在静悄悄的过去,窗户上的白光慢慢变成了黑夜,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间了。
陈赟摸了摸宋陵的额头,不烫了。
外头有些吵闹。
那外头的男人笑起来:“什么云娘?她可还是陈家的女儿,陈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公卿士族啊!这种女人这般大剌剌的说什么入幕之宾,她还配做陈家女?”
那男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字字珠玑。
陈赟看了一眼床榻还在昏睡的宋陵,起身出门。
”何人在吵闹。”
陈赟姿态悠然的走过来,那好似在黑夜之中开出一支洁白的昙花,高雅圣洁。
那男人生了一张国字脸,双眼浑浊,张开口就是一口黄牙:“你就是云娘?”
陈赟冷着一张脸,不再开口,转身正准备走。
“你这人好无礼啊!我进来便是贵客!你却不招待,转身要走?”
陈赟回身:“长了一张嘴,两条腿的就是贵客?那上京的贵客可遍地开花。”
陈赟说,你这等货色,还不配做贵客。
那男人本就是个下人出身,就算装贵人,但一身上下就是一个俗字。
他在陈赟清冷的眼神下,早就心神不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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