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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沿上。
寂静地空间里只有两人轻微地呼吸声响。
渐渐地,邹衍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心素的气息太过轻缓,就像经过刻意压制,每一次吐息都似乎很是辛苦。
她以为是高烧所致,连忙伸出一只手探向男人的额头……
——好烫手!这种高热绝对不正常!
她轻轻将心素的身体翻转过来,看着没来得及遮掩狼狈的男人,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眉眼紧蹙,俊朗的面庞一片潮红,清秀的五官艰难忍耐、几近扭曲……
——天!这是发烧?!……骗鬼!!!
“心素?看看我,告诉我,哪里难受?”邹衍轻拍着他的脸颊,想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咬紧牙关,止住滑到嘴边的柔婉呻吟,执拗地不肯睁开眼睛,柔软的下唇已被咬出艳丽的血色,丝丝缕缕,比任何名贵的胭脂都要鲜亮红艳,却刺痛了邹衍的眼睛。
“心素,说话呀,说话好不好?”邹衍想起上次,男人如此不合作是因为葵水来了,可是……算算时间,这次不该呀!
她眼神四扫,无意中再次瞥见放置一旁的药碗,一个念头猛然闪过,忧急道,“不会是这退烧药有什么问题吧?心素,你别吓唬我!到底怎么了?”
“退……唔……退烧药?”刑心素颤抖着低哑出声,语气惊疑不定,一直紧闭的双眼轻颤着张开,原本清明的视野如今一片迤逦氤氲的艳红。
“呵——”邹衍倒吸一口冷气,忙抱住他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受?果然是这退烧药有问题吗?是不是和你一直吃的调理身子的药想冲了?糟糕!都怪我!心素,走,我马上送你去医馆……”
她说着便要往外找车,心素半支起身,抬手扯住女人的衣袖,略显急促地喘息两声后,眨一眨湿润迷蒙的视线,极认真极郑重地问道:“妻主想……让我服得真的只是……是退烧药?”
“这是自然!心素,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想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邹衍的另一只手握上他拽着她衣袖的手指,蹙眉温声道,“我们还是上医馆好不好?实在不行,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刑心素摇头,微使力将滚烫的手指从邹衍手中抽出,没等邹衍开始失落,轻拍床沿,示意她坐下,他的喘息声越发重了,还忍不住咳嗽起来,却仍是一瞬一不瞬地紧锁住自己的妻主:“那退烧……咳……药是在……咳咳……”
她抚着背替他顺气,接口道:“退烧药当然是在厨房的木柜里。我怕把它跟你以前喝得药弄混了,才没有放在抽屉里。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已经喝过了吗?心素,你有些奇……”“怪”这一字彻底消了音。
毫无预兆地,一滴透明的水珠“嗒”一声落在淡青色的被面上,晕染开小小一块湿迹,紧接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争先恐后地从心素的眼瞳中纷纷滚落,沿着光洁绯红的面颊往下流淌,仿佛脆弱到一碰即碎的剔透宝珠。
“……心素……”邹衍惊呆了,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心素流泪,无声地、释然地、带着笑意、无比安心的样子。
眨眨眼,她似受到蛊惑般凑上前,将自己的唇印在男人挂着水珠的唇角,轻舔:咸的。带着泪水特有的涩意。
一颗,两颗,由下而上,直到吻上男人长长的湿润长睫,蝶翼般羞涩的颤动……
“呵呵……”邹衍觉得唇上痒痒的,忍不住轻笑出声,热热的气息扑在心素酡红的脸上,惹来他不满地瞪视,却因眼中水汽弥漫、春意醉人而更像是不满足地嗔视。
这一刻,谁还会去计较什么误会、什么隔阂……管他谁付出多一些,谁欠谁多一些……心爱的人就在身畔,就在自己怀中,肢体相拥,气息相融,唇齿纠缠间,那些曾经的疏离与挣扎、矛盾与纠结……竟然是恍若前生。
一吻之下,邹衍双眼冒火,体内有股热潮蠢蠢欲动,她立刻气息不稳地果断终止这个点火的激吻。心素的回应既笨拙又出乎意料地热情凶猛,若不是顾虑到他正在发烧,她差点都快把持不住了。
刑心素急促翕张的鼻翼间传出压抑不住地粗重喘息,因被完全挑起了情/欲,全身几不可见地轻轻颤抖着,但是他的身体肌肉紧绷着,眉头打了死结,双目闭得死紧,洁白整齐的牙齿再一次惯性地咬住唇瓣……这是一种暗自忍受的姿势,邹衍相当地不喜欢。
若是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心素的异状意味着什么,那她这么些年也算是白活了。她虽气恼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喝下这些春/药,不过这些问题可以稍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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