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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去的时候,她的身上都是血,胸口的那把刀发着冷啐的光,正向外汩汩的流着血。
那时的慕北川毕竟只是个二十未出头的孩子,握着刀身,希望可以减缓血流的速度。“苏妈妈,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王思却摇头,嘴角淌出妖娆死气的黑血,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连眨眼都显得那么吃力,手却紧紧的攥住他的手,仿佛要告诉他什么?咽气的最后一刻,她断断续续的说,“告诉晴久防ni”
慕北川握着王思的手,低身,耳朵趴在王思的嘴上,着急的大喊,“苏伯母什么ni,您再说什么?”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人给他答案了,王思就那么去了。他愣在原地,就那么看着王思的尸体一点一点变凉,浑身的雨水,废旧厂房的阴森,以及外面无边的黑暗,瞬间无孔不入的包围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有苏晴久,她甚至都没问一句,便定了他的罪。
“慕北川,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妈妈,就算她曾经瞧不起你,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啊?”
她一把推开他,头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深重的恨意和戒备,她哭的梨花带雨,一口一个杀人犯,直到他被警察带走,他才知道,他真的成了她口中的杀人犯。
也许是太过失望,太过心伤,他被警察扣留了两天后,他主动借来了电。话,给父母和爷爷奶奶打了一通求助电。话。
他走出警局的那天,苏晴久也刚做完笔录从警察局走出来,看到了他的父母,以及爷爷奶奶。
原来他家的地位那么显赫,而她从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一对平凡的爷爷奶奶居然是他的亲爷爷和奶奶。
那一刻五雷轰顶的愤怒,瞬间将她整个人燃烧了起来,她冲过去朝他的脸狠狠的挥了一巴掌,“我倒要看看你们家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够让你逃过这一劫,我就不信。”
从那时开始,她为她的母亲请来了全市最好的律师,打了两个月的官司,终于如愿以偿的让他进了监狱。
刚开始他是为了赌气,为了她的不信任,他决绝的拒绝了家里一切的帮助,一身无有的进了监狱。
在夜深人静,在难以熬过去的时候,他的思绪会越发清晰,也终于从头到尾将事情想明白了,苏伯母最后的那个字,是一个人名,她要告诉他,让晴久提防她,可是他还没有听出来是谁,王思就去了。
就这样他怀揣着这个秘密,一进去就是五年,虽然出狱后,和她阴差阳错的还是走到了一起,可是她不快乐,他也未必快活。
她一直以为他是杀人凶手,而他从未给自己开脱过,就算被她逼到了绝境,他也咬牙什么都不说。
他想,对于王思,他已经算是问心无愧了。而对于苏晴久,他也是仁至义尽了。
放不开,他放不开,看见她被别人欺负,他会不舒服,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也会嫉妒的发疯,在监狱里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是靠着她甜美的微笑撑过去的,她不允许那抹笑消失,决不允许。
想到这,他不禁伸手去摸她的脸,现在她就在他身边,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苏晴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她从小到大的生活,有时痛苦,有时甜蜜,可是苦却总是大于甜。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个荒凉的医院走廊里,手术灯上的红灯一直亮着,就她一个人挺着肚子在等,周围许多人在走动,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她。
她冻的哆哆嗦嗦的,满眼里除了冰冷就是冰冷,一瞬,旁边的人又都不见了,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人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单架车走了出来,那白单下面正是她的父亲。
“爸爸,不要爸爸,爸爸,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晴久,醒醒,你做噩梦了!”
“爸爸,爸爸!”她哭喊着,陷入梦境的她显得那么无助,又那么凄凉,整个小脸紧紧的揪在一起痛苦万分。
“晴久,醒醒,你是在做梦,醒醒”
她死死的闭着眼睛,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浑身被冷汗浸湿,模样看起来很狼狈。
慕北川没办法,坐在床边,将她搂进怀里,不停的低声诱哄,“没事了,没事了”
情绪渐渐趋于稳定,她不再哭喊,紧皱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又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一夜里,她不知道闹了多少次,每次他都得哄上半天,她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脆弱的不堪一击,他真的很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