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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地道。
“有什么不妥吗?”他挑挑眉,斜睨着她。
“它们……都是破的。”甄小诗只觉得全身寒毛直竖,方才的清爽凉风,变成了阴风阵阵。
“破?”他指尖一弹,将方才那粒棋子掷入钵中,“你知道它们是用什么做的?”
“什么?”她的确很想知道。
“蓝田玉。”
“啊?”她瞪大眼睛。
“而且,是蓝田古玉。”青衣男子淡淡道,“这副棋本为秦始皇所至爱,他死后,有盗贼从阿房宫里掠得,流落民间,辗转几个朝代,后为前朝隋炀帝所珍藏,高宗皇帝将它赠予了武皇,你说它该不该摆在这里?”
“哦……该!该!”甄小诗连忙点头,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
“你是谁?”他随即厉声问她。
“我叫甄小诗,是这书记院新来的女执事。”她战战兢兢地答。
“甄国安的女儿?”他似乎知道她的来历,清浅一笑,“都说这甄大人满腹经纶,没想到教出来的女儿却连副棋都不识,可悲啊!”
“是我自己不好学,与我爹爹无关。”这嘲讽的语气让她微微恼愠,恨自己辱没了父亲的盛名。
“从前无所谓,不过今后你要在这儿办事,就得多学多记,别给书记院丢脸就行。”他兀自坐下,捧起一碗早已沏在那儿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阴沉的面孔总算露出一丝悦意,点头自语道:“嗯,这茶果然要沏三次才出色。”
“你……又是谁?”甄小诗见他如此随便,忍不住问起。
“我?”他茶碗一放,诧异地抬头,“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应该知道吗?”她懵懂地凝视着他。
“呵!”他不由得再度流露讽笑,“你猜猜。”
“是……乐师?”还有一个男宠,她不敢猜。
“为何?”他拂拂双袖,“我随身带了乐器吗?”
“可以在宫廷里出入自如,又没有穿官服的,我想不出别人。”甄小诗呆呆地答。
“哈!”他大笑,“谁规定为官者一定要穿官服?”
“这是规矩啊。”
“可我却听说,你们武承羲大人,从不穿官服。”他嘴角轻扬,眼里闪烁一丝戏谑。
“真的?”甄小诗转了转眼珠子,趁机打听,“你……见过他?”
“天天见。”他的笑意更浓了。
“他是个很凶的人吗?”她凑近一步,继续八卦。
“你听说他很凶?”
“不只凶,而且奢靡无度,连砚台都是金打的!”
“金子能磨墨吗?荒谬!”青衣男子哼了一声,“一听就是以讹传讹,亏你深信不疑!”
“所以……都是造谣吗?”甄小诗怯怯地问。
“说是造谣,也并非完全没根据,”他忽然话锋一转,“武承羲的确奢侈,却并非世人胡乱揣测的那般,他不喜欢金,不喜欢银,就连衣服上多一点刺绣都会让他火冒三丈,但他喜欢典雅古朴之物,并且花尽心思去搜集。
比如刚才那副蓝田玉棋,或者这屋里摆的古瓷花瓶,名家亲绘的水墨画屏风,王昭君使用过的桌子,貂蝉坐过的椅,赵飞燕的舞裙制成的帘幔……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虽然,不识货的人会以为不起眼。“
甄小诗越听越惊骇,几乎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屋里的东西如此考究,搞不好连粒尘埃都能让人倾家荡产……幸亏她刚才没有乱摸乱动,否则大祸临头。
“大人!”谈话之间,司徒莹捧着一大盘衣物自门外进来,“您回来了。”
大人?谁?眼前的青衣男子?他是哪门子的大人?
“司徒执事,方才甄执事问起我的身份,你替我回答吧。”青衣男子再度戏谑一笑,低头继续饮茶。
“你……不知大人是谁?”司徒莹满脸愕然,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是……谁?”甄小诗隐隐觉得自己捋了虎须,一颗心就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就是武承羲武大人啊!”一副败给她的神情。
天啊!这小白脸……就是武皇的亲侄孙,人见人怕、鬼见鬼吓的武承羲
甄小诗脚下一软,咚地跪倒在地,连忙磕头道:“给大人……请安……”
“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原来也是个软骨头!”武承羲嘲讽道,“起来吧,换上官服,今后多学着察言观色点。认不出我没关系,改天连武皇都认不出来,就该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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