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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郑恩之被严时勒醒,他胳膊紧紧搂着他,身体在微微发抖,身体烫得吓人。郑恩之爬起来,用额头和他贴贴,和他身体一样烫人。他发烧了。
好在来小秋村的时候严时有准备好药箱,说是怕郑恩之胃疼,但里面的药很全。普通常见病症的药都有,都是新鲜日期。
严时是个细心的人,起码在关于郑恩之的事情上他都细致入微。
郑恩之量完体温确认发烧后,找出退烧药来,坐到床边抱起严时,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十十。”郑恩之喊了他几声,严时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睁开一点,看着郑恩之,郑恩之捏捏他脸说,“醒一点,吃药,你发烧了。”
“嗯…”严时吃下郑恩之手中的药,喝了他喂到嘴边的水,努力睁开眼睛,将完整的郑恩之放在眼睛里面,低声说,“谢谢宝宝。”然后抱住郑恩之的腰,瓮声瓮气的,说自己很困,很难受,想要一个很好的抱抱,然后再睡觉。
郑恩之轻轻拍他的背,小声问:“什么是很好的抱抱?”
严时自顾自往床里面挪,给郑恩之腾出空间,说:“我想抱着你睡觉,这样很好。”
郑恩之笑起来,按掉灯钻进严时怀抱里,在他嘴巴盖上晚安印章。
生病的严时更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退烧药吃过后出了许多汗,无意识地开始蹬被子。郑恩之起来量体温、喂他喝水,翻出一床更加宽大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他后面有点疼,忽然笑了下,想,到底是谁被那什么,怎么该发烧的不烧,不该发烧的反倒发起烧来啊。
他抱着严时,借着渐渐明亮的天空,看到严时憔悴的脸庞也明亮了些。这一晚,他认识了第二个严时。一个会将心里话一字不落双手奉到自己面前的严时。他让郑恩之知道,“暗恋”是个很沉重的词。它上面背负了暗恋者满满一兜的,沉甸甸的爱。长达十年的暗恋并不是可以用寥寥几字能概括得了的。
暗恋生在悸动里,长在漫长难熬的时间夹缝里。十年的爱意浇灌,足以生长出历久弥新的花骨朵。
严时不小心洒了几滴酒浸到土里,像是催化剂般,它就那么直勾勾地在郑恩之跟前绽开了。
郑恩之碰碰严时哭肿外加发烧导致烧得红红的眼皮,轻声说:“严时,你很辛苦了,接下来请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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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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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严时坐上哆啦a梦的时光机
严时醒来外面下着雨,他头痛得要命,听到雨声脑袋更是裂开一般。
他好早就在准备,打算七夕这天和郑恩之求婚,提前一周就开始看天气预报,清一色的朗朗晴天。
却没想到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他迷糊着喊“宝宝”,往旁边捞人,什么都没捞到,手一下子够到床边。
他揉揉眼睛,撑床坐起,扫了几眼,周遭环境陌生又熟悉。严时思考几秒,这是在他高中念书时候的房间。床是双人床,但他喜欢挨着床边睡。
他有些迟疑地抬起左腿,把裤腿撸起来,偏着脸去看小腿,那道又丑又疼的疤没了。
严时摸着光滑的皮肤愣了会,忽然想到去年许的生日愿望,他认真又絮叨地许了很久,想要回到十年前。
实现了吗?
严时瞥到丢在枕边的手机,拿过来解锁,看了眼时间,是在遇到郑恩之的前一天。
又打开浏览器去搜索北京时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的时候,严时低笑一声。
他跳下床,走到小秦女士摆在他房间的落地镜前,镜子里穿了棉质厚睡衣的严时,头发比现在要短一点,是脸庞稍显稚嫩的自己。
严时看到左边眉尾的痣,眼前忽然浮现昨晚郑恩之说“他左边眉毛有一颗痣”。他挑起眉,痣和他心情一样上扬着。昨晚郑恩之指尖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上面。烫烫。
他从衣柜翻出衣服穿上,外边套上羽绒服,拉开门走出去,老严正在做早饭。那会儿老严还挺瘦的,系着小秦女士的碎花围裙,举着锅铲,嘴里还吃着刚切好的卤牛肉。瞧见严时背着包要出门,老严惊讶地喊:“哎,十十,早饭还没吃呢,干嘛去?”
严时在玄关换鞋,穿右脚时左脚承受全身的压力,有些钝痛。
他十分愉悦地回道:“上学。”
“昨天还要死要活闹着非要明天才去学校,怎么今天又变卦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