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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打着哈欠,脱下帽子,挠了几下脑袋,然后转身走进酒店。
阿弗纳的视线本能地投向五楼墙上那排窗户。穆扎斯跟许多阿拉伯人一样,喜欢住在五楼,因为——吉利。阿弗纳搞不清到底是哪扇窗户。罗伯特这次装炸弹时不像在塞浦路斯装六颗小炸弹那么精确,但立即就能看见火光冲天了。即使他没有正好看着那扇窗户,但他能看见火光。
他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希腊人回到酒店里一定有一分钟了,可什么也没发生。
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阿弗纳想看看罗伯特和汉斯在车里干什么,但不可能了。难道罗伯特误解他的意思了?难道他在等待阿弗纳的信号,也不可能。
俄国人的那辆“梅赛德斯”一动不动。那个不吉利的黑色物静静地停在五十码以外的路边。
突然,罗伯特的车门开了,罗伯特——不,是汉斯!提着罗伯特装炸药的旅行包从车子里出来。使阿弗纳感到震惊的是,汉斯向大门走去了,手里提着那个袋子,径直走进酒店,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汉斯看起来好像疯了,从他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出来。通常,他走路的姿态有点僵硬、谨慎,很像一个老人。而现在他却迈着大步,步伐坚定、流畅,下巴翘得高高的。阿弗纳感到如此震惊,以至于迟疑了好几秒钟。汉斯走进酒店时,连朝他这个方向看都没看。很清楚,他的意思并不是要阿弗纳采取行动,而是在这种情况下,阿弗纳不能只是待在车里。
“把车子发动起来,”他对希腊人说。希腊人一直局促不安地看着他。“明白吗?什么也别干,把车子发动起来就行了。”
接着,他从“因帕拉”里跳出来,大步流星地穿过大街。
酒店大堂里静悄悄的。前台没有人,也不见汉斯和他的那个希腊联络人。阿弗纳看看电梯,指示灯正指向五楼。他环顾空无一人的大堂,努力回想酒店的布局。有一扇门,是员工通道,还有一扇门,通向楼梯井,是安全出口。如果电梯停在五楼,汉斯一定上了五楼。如果他上了五楼,这个时候让电梯下到一楼就危险了。阿弗纳向楼梯井走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爆炸声。虽然声音不大,但确实是爆炸的声音。声音低沉而模糊,没有一点回音。是一种低频率的震动,他感觉是从脚底下发出来的。阿弗纳看见电梯门上的指示灯不停地变化。他泄气地靠在墙上,手向臀部摸去。
电梯门打开了。汉斯出来了,脸色苍白。那个希腊人跟在后面,精神错乱一般,向汉斯挥舞着拳头,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希腊语,手里提着那个旅行包。
“他妈的罗伯特,他妈的遥控器,”汉斯一看见阿弗纳就说。“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快点,”阿弗纳指着员工通道门回答道。“走这里。”
他抓住希腊人的肩膀,把他推到汉斯后面。
他们穿过一间半地下室,再下半段楼梯,走过一段昏暗的楼道就到了大街上。汉斯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希腊人跟在后面,手舞足蹈,唠叨不停。阿弗纳走在最后。还有几个台阶就到出口了。汉斯打开门,阿弗纳位置较低,但也能看见外面的人行道。他还看见了别的东西。
那辆黑色的“梅赛德斯”正好停在他们前面。他们恰好从俄国人等的地方出来了。阿弗纳不可能想到这一点。他们完全可以跟进来的时候一样,从大门出去,但是他们没有。他必须聪明行事,绝对不要原路返回,要把敌人弄糊涂。这样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这一次却弄巧成拙了。
汉斯看见俄国人的车,停了下来。后座上的那个克格勃已经把车门打开一半,正准备从车里出来。他一定听到了爆炸声,也一定看见了那道火光。他很可能是要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而就在这时,爆炸声刚过,几个人就从他面前的侧门里冲出来。俄国人肯定以为是他们干的。
确实是这样的。虽然他仍然站在半开的车门后面,但他的右手开始向左腋下伸去。克格勃准备拔枪了。
阿弗纳后来想,他也许误解了他的意思。也许那个俄国人——毕竟也是个特工,要考虑掩护自己——并不是去拔枪。他们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干涉?无论那个俄国人如何精明,他都不可能肯定酒店里发生的一切会跟自己有关。他没有理由阻止这三个陌生人从他面前经过。拔枪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未经任何思索。那个俄国人跟汉斯和阿弗纳一样,训练有素,能够作出一触即发的反应。跟没有任何疑虑的目击者和无辜的路人不一样,他在车里等的时候精神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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