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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复活节来临之前,妈妈在巴黎的一座教堂受洗皈依天主教,讽刺的是Jon打小就是圣公会教徒,不过不管了,至少在我眼睛里,他们信仰的差不多。周末,我陪她去了一趟Lourdes,传说那里教堂公园的圣水可以治疗一切残疾和病痛。我不信教,很知趣的站在外面,一直到妈妈拿着大大小小十来个灌满圣水的矿泉水瓶子出来,声称要送给谁谁谁、谁谁谁和谁谁谁。在图卢兹机场上飞机的时候,这些装满无色液体的瓶子不出意料的引来怀疑,被要求每一瓶都打开喝一口。我也帮忙喝,瓶身上印着圣母像,瓶口蹭上了我一点点淡淡的口红印。走上飞机的时候,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有一秒钟时间,我在低头许愿,我要他回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盼望他的来信,邮戳告诉我他正穿越欧亚大陆,离巴黎越来越近。同时也害怕。怕有有一天,信里的话变了,或者在我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变了。我反复的读那些句子,恨不得拿卡尺来量其中的深浅。
5月份,最后几门考试陆续开始了。除了一门法律,其他都拿到不错的成绩。商业计划的那门课是口试,安排在最后。之后就是找实习,和写论文了。Bouche那张臭嘴照例把我们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好一顿嘲笑,特别是财务方面。我又没忍住,嘲笑回去。从办公室出来,街上尽是反美游行的人群,打鼓的,推童车的,举标语的,大喊:“Bush; assassin。” 好像在暗示我们这门课要当掉了。
最后成绩下来,却出乎意料,我们拿了全班最高的分数。Bouche改了计划书里很多地方,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写道:La reve continue。 梦想在继续。当然计划的小组成员最终各奔东西,Mathilde在里昂一个画廊找到工作,Nicolas回到法律界工作。而我请Benedicte帮忙,想在巴黎找一个艺术经理人的办公室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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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很快找到了,还是朱子悦帮的忙。5月中旬开始上班,工作地点在拉丁区一栋华丽的老房子里,同楼的基本都是设计师沙龙,还有一间律师事务所。工作是跟着一个有名气的艺术经理人学习为艺术家寻找观众和提携着,组织各地的巡回展出,借助媒体做台前幕后的商业炒作。跟我学的专业很合,fairly paid,不过我觉得我可以做更多。
早晨8点的巴黎地铁站完全不是游客们通常看到的慢悠悠的样子,人们睡眼惺忪,但脚下不闲着,在自动扶梯上走的更是健步如飞。在哪里进站,哪里倒车,哪里出站,哪里转弯,根本容不得你看指示牌,放慢脚步哪怕半拍就可能被后面的人撞到。
我每周35小时工作,年假有20天之多。除了写论文,我还有时间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我算了一下,实习的收入足够生活,手头还剩下约1W欧元的积蓄。在对着。apce。研究了一个礼拜之后(法国一个帮助创业的网站),我意外的有了一个新的合伙人,Benedicte。她拿到律师资格之后没有进大的律所工作,一直在为一些没有名气的艺术家代理知识产权的官司,几乎没有什么收入。她对我那本装帧精美的作业本里的计划非常感兴趣,这正是她想做的事情。这个新的合伙人也带来了新的投资,她没有积蓄,但在蒙玛特附近有一所房子,沿街,两开间门面,上下两层,她父亲给的,出租的收入供她生活。地段很好,可以收回一半来做办公室,迷你展馆和注册地,同时也可以抵押,带来更多的启动资金。
那个晚上,我们盘腿坐在我公寓里的超大号床垫上,聊到很晚,越来越觉得这不完全是件异想天开的事情。第二天,我们这两个同岁的姑娘,开始为L’Espace XL奔走了。 得到巴黎年轻艺术家协会的帮助,我们申请到了非营利性机构的资格,免税,并且可以合法接收捐款。正式注册的时候,两个人都还不到26岁,可以申请青年创业基金的无抵押贷款。2006年夏天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去度假。我不愿意放弃实习的工作,因为有机会学到很多以后用得到的东西,和画廊、设计公司,赞助人和著名艺术家打交道,得到他们的联系方式,并赢得信任。同时要完成至少5万字的论文,更多的时间花在L’Espace XL的工作上面。Bene简直像在跟我比赛,无论如何,我想为这个计划作更多的事情。代价就是我有时候忙的整天没有喝水,常常在车里吃一块5块钱的匹萨或是法式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