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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疑问的他,露出真诚的笑容:“多谢大爷救命之恩。一路走来,风餐露宿的,我身上发痒的紧,想借贵地洗个澡。”
听了他的话,老大爷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眼睛里全是竭力掩饰的惊诧之色,迟疑了下,勉强抽了抽嘴角:“你先到阁楼上去,我去准备下洗澡水,好了会叫你的。”
老大爷打量了他几眼,抿起唇角,微微佝偻着背,往后堂去了。
……
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倪超陷入沉思,老头的眼虽不带恶意,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他敏锐的发现,那复杂的眼神里,有警惕,有挣扎,有怜悯,更多的却是悲哀。
倪超打量下四周,疑心更加重了起来,宽敞的房间一览无遗,从房屋的构造,墙壁,横梁,圆木柱来看,有点儿类似古代的建筑,摆设相对而言却简单多了,四条长板凳围绕在一张八仙桌周围,北墙的位置,凌空横着一张色泽暗沉的长条案几,上面放着香炉,里面的香火烟雾袅袅,香炉上悬挂着一张松鹤延年的画像。
整座屋子空荡荡的,显得特别冷清,摆设和屋子风格完全不搭,整一个混搭组合,同老头身上的衣服有几分相称。
倪超郁闷了,只能大概的猜测出所处的年代。
清朝后期,民国?近现代?
……
他强压下心头的疑云,回了阁楼,小家伙睡的正香甜,纯真可爱。
没一会儿,楼梯那边有了动静,老大爷站在上面,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小孙子,慈祥的笑了笑,悄声道:“水开了,可以洗了。”
这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奇怪,很有深意,似乎在说,水滚了,猪也膘肥了,是时候该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放血杀猪吃肉啦。
被自己的想法弄的发毛,倪超想了下,开口:“给大爷添麻烦了,大爷你贵姓啊,等日后我回了家,也好和家人来府上道谢。”
倪超开始套起了近乎,老头子笑了笑:“不麻烦,不过就是烧桶热水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
完全不耽误磨刀的功夫。
倪超抖了都浑身的鸡皮疙瘩,脸色一白,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得想个办法逃出去,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不到万不得已,真不好一上来就发狠,对救了自己一命的祖孙两动粗。
老头子在前方走着,倪超心神不定的跟在后方,忽然洒笑,怎么有些草木皆兵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死回垃圾神那,寻个机会将他大卸八块。
不靠谱的脑补当真害死人呢。
放松下来,他来了兴致,问:“大爷,你贵姓啊,看您身体倍棒,牙齿巨健康,荣光满面,看起来顶多五十上下吧。”
老大爷被他一袭话说的笑了出来,一张老迈的脸上,花白的胡须上下颤抖着:“老头子今年快七十啦,大半个身子都快入土了,哪儿有你说的那样年轻呢,你叫我老孙头就行了。”
七十好真真好啊,我可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将你撂倒。
事实证明霉运加身的倪超高兴的太早了,老头下一句话,直接将他从天当踩到地狱。
“小伙子,你可真会说话”老头子眉开眼笑道:“想当年我年轻那会,力气可是镇子上出了名的大,几拳下来就能山里的恶虎打死。”
说着还将那粗糙布满老茧的手伸给倪超看:“瞧,现在虽不如从前了,不是老头子自吹,多打几拳,还是可以将老虎打死的。”
……
倪超被他的话噎了下。
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心思么,眼神可真犀利。
您老以为您是三碗不过岗的武松呢。
老孙头似乎很多年没有这样畅快的聊过天了,话匣子打开,热情让倪超有点儿吃不消。
他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误入狼穴了,祖孙两看似纯良无害,其实是个黑窝点,被人故意安排在这里专等路过的人,好出其不备偷袭。
……
再次被自己天马行空脑补惊吓到的他,抖了抖脑袋,跟着老头往前走,穿过庭院,走过抄手游廊,无暇顾及沿途风景,来到了后院,老头儿推开门,笑着道:“这天气洗个热水澡再好不过了,顺道洗去一身霉气。”
……
您老敢情是在挖苦我呢,还是在传递什么消息呢。
倪超心不在焉的皱着眉头,环顾了一眼屋子,不大的房间里当中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旁边是个描着山水画的屏风,上面挂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