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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被万花弟子搀扶着坐起来。烛尘连忙过去陪着,握住他的手发现他全身冰凉。
雨煌的眼睛看不见,只是无神的盯着前方,他抓住烛尘的手,微微扯了扯嘴角:“没错,那信,的确是我写的。”
说完这话,连东方宇轩的脸上都是神色一凛。
江湖中行走,多半手中有几条说不清道不明的冤魂,但江湖人最敬重的莫过于赐予一身武艺的师父,若是写下了这样的信件,就是实实在在的欺师灭祖。
“不过……”雨煌轻声道:“不过那时我神志不清,大约是乌蒙贵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的的确确罪孽深重,枫华谷百条性命,还做出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师兄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浩气盟或是哪家名门正派,我雨煌高攀不上,如今人在这里,若是你们让我用这条命去抵了秦潋,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雨煌说这话的时候,并看不见烛尘红了眼眶,也未注意他用哭腔喊了自己一声。
那大夫见雨煌服软,摸了摸胡须似乎甚是满意:“赐死倒是不必,你孪生哥哥为天下武林立了大功,多少能够保你一条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该如何发落,还等几大门派商议,可好?”
他说着这话朝诸位掌门拱了拱手,算是将此事移交。
雨煌点点头阖上双眼,似乎想要休息。他银色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来,落在烛尘的手心里,那银色的光芒反射着月光透着清亮,灼灼的刺痛着烛尘的眼睛。
分明是一个好好的弟弟……在桃花树下如同狐狸一样笑得开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在雨煌身侧站起来,将头顶梳好的道冠解下,端端正正的放在一侧的桌上,他将剑别在腰间,将雨煌抱了起来。
“诸位,我烛尘不要什么功名赏赐,也免了各位冠上什么拯救苍生的帽子。若你们不愿放过雨煌,那我便带他走,若是他发起狂来,我必定与他同归于尽。这种事情,定不会叫诸位武林侠士、朝廷命官为难上半分。”他一字一顿,说的极其认真:“从今日起,段烛尘段雨煌兄弟从江湖消失,从此与诸位再无瓜葛。”
他说话的时候锋芒毕露,死死的将雨煌抱在怀中,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抱着雨煌正步走出烛龙殿门,翻身上马。雨煌还是那个不会骑马的雨煌,安静的低着眼睛坐在他的怀中。
烛龙殿门大开,也有几人从内厅走出来,但无一阻拦他。烛尘抱着雨煌策马而走,只留下马蹄的踢踏声渐渐远去。
雨煌的手攥着烛尘的手,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哥……”他轻声喊,声音微弱,但却是笑着的:“我们去哪儿?你闹这么一出,中土怕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又何妨?”烛尘听着他喊了那声哥哥,轻笑着,在这黑龙沼中也觉得惬意了许多:“我带你去南疆的苍山洱海,那里花草繁盛,还有一处蝴蝶泉风景极美。中土之事,就让那些武林豪杰自己去争去吵。从此往后,你我定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蝶泉(1)
蝶泉
一场奔波大约有多久,或是半月,也或许是弹指一挥间。
雨煌看不见东西,但他的手总能牵到另一只手,温暖,带有薄茧,极其温厚。他闻见四处的青草香和花香,偶尔路过客栈能听见周围人朗声的交谈。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安宁舒适,也如此快活自然。
烛尘买来酒与他对饮,偶尔会喝的酩酊大醉。两个人醉了便找一处花草繁茂的地方休息,也不管明日做什么,只是憨憨睡去。
他们在此处找了个茅草屋住下,或许简陋,但舒适惬意。烛尘再也不管欠着谁几分几句的承诺或是该担些怎样的责任,雨煌也并不管自己眼睛盲了或是身上又有几处伤痛。他们只给秦潋立了一个衣冠冢,不会抱头痛哭,而是每日也给他带一碗上好的醇酒。
祭奠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非以泪洗面,而是开开心心的往下活。只是这世上若能有三分快活,两个人在一起,就能又编制出七分来。
苍山洱海风景极美,也不知是不是解药太灵,雨煌的蛊毒竟没有再发作。或许也是受那些蛊毒影响,他的耳力极好,甚至连烛尘的手指放在何处都能听见。他每日垂钓闲逛,也能自己四处走走,并不会迷路。
他打开尘封已久的穹崖笔,烛尘偶尔练剑劈下的几招他居然也能准确的接住。时日久了雨煌便想着要重新学些武艺,但内力确实万花谷离经易道一支,琢磨了半月,也叫他琢磨出悬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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