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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必亮截住另外几位没被她说服的女孩,看前面一簇一簇的人避难似的涌过来,他急招一部过路小拖,一路拦截。
张景春不断地冲那些“难民”喊叫。没有几个人能调节出好心情来理她。她暴怒了,摩托车嘎然而止。她跳下车来。詹必亮也停了车。
来得好!张景春让两女孩上了小拖,压住火气,劝说那些掩面含羞、悲悲戚戚的女孩们。
这未免太女人气了!张景春喝道:哭哭啼啼的为什么?被人干了?
众女孩一听此言,哇的一下,全哭了。张景春呆了一呆,抬手抹了一下眼角,颓然栽下去,跪在了众女孩面前,泣道:好姐妹,是我们害了你们!
随后来的几簇人,与这群女孩搅到一起,相悲相戚,各各饮泣。
人群中有人扶起张景春,问:姐姐是哪个?
杨杨代答道:她就是张景春!
张姐姐?!
众女孩一声惊讶,呼啦一下子拥往张景春,各各抹去眼泪,反复打量着她,有人叹道:女孩子的不幸,全集于你一身,你是我们女孩子的骄傲。
杨杨闪动着泪花,朝詹必亮点头而笑。张景春的商侠情怀,众女工已从余、甘口中早有耳闻。此刻见了这大智大勇的女辈豪杰,怎能不激动。现在她们所悲所伤,已不是她们自己,而是这位剑侠的遭遇。
詹必亮不便上前。抬眼处,前边还有一簇一簇的人在溃逃。心中焦虑。却听一个女孩哭诉:实指望挣点钱补贴家用,谁知……,老板日日夜宴,我们……我们是来打工的,又不是来做三陪的!我们都是才出校门的……
张景春一面安慰她,一面劝喻众女孩上小拖。一个女孩临上车,犹豫了,她把行李丢到地上,泣道:为了一个心愿,我们受辱,还能忍气吞声。那没人看到呀?熬过了这断日子,就可以扬眉吐气!可是……可是……,我们不嫁人么?!
又一个女孩接道:若不是余厂长说有个什么狼哥什么事业,我们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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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狼哥,他在城里花天酒地,金屋藏娇!
刚刚来到的一个女孩愤然喊道。这女孩的明眸,叫人想起浩月,脸盘最是动人之尤。看一身装束,就知她精干,简练,富有工作能力。
张景春见她一言喝破众意,准备上车的女孩迟滞不前。不由心头火起,吼道:谁说的?!
胡林!他的师母亲眼所见!
詹必亮急止住张景春,让那女孩子说下去。
那女孩子接着说:连性静如方晰这样的女人也给气饱了。可见胡林所言不假!老板如此,狼哥如此,这儿还有什么指望?我们回去还能怎样?卖身?那也犯不着在这个地方!
什么狗屁狼哥狗屁事业,我们不懂!我们要生活!我们要做人!我们不是给别人筑逍遥宫的泥灰!我们的血肉之躯,是父母之于生活希望的延续,不是别人用钢筋水泥所铸造的生活台阶!我们有人格有尊严有人生夙愿,我们有头有脑有知识有勤劳,我们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主权,而不是供人驱使,任人凌辱!
这一番话,激愤高昂,入情入理,感人肺腑,催人泪下,以至已上车的女孩纷纷往下跳。
张景春已不能对那些女孩发火。她只能定定地怒视着这个女孩,急促的呼吸,预示着一个巨大的火山即将爆发。
杨杨再也沉不住气,指那女孩道:人生风味,你知道个什么!
那女孩毫不示弱: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们是生活者,不是人间枭雄!我们只知道挣钱过日子。能得人心,我就跟你干。有钱挣,我就给你卖力。你倒霉垮台了,我们各走阳关道,犯不着作你的牺牲品!
我们还要成家立业哩!我们还有父母要赡养、有兄弟姐妹要照顾哩!你以为我们忍辱负重是为了讨赏?全是为了那个狗屁狼哥!他把我们给骗了!多好的一个余厂长,也给他骗了!可怜她还象等待神明降临似的,等待他归来!
说到此处,女孩指张景春说:你等待的是什么呢?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吗? 在这样两个老板手下,你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呢?那花花公子,现在在哪儿?
女孩冲那些女工发一声喊:比地难容身,难道世上再无生路?姐妹们,我们走!
随这一声呐喊,哗啦一声,众女孩全散开来,拨脚便走。
张景春婉如冰冻,凝立于道,投眼龙吟山庄,嘴角撇出一丝冷傲的狞笑。
杨杨、关涛急拦住去路,冲众女工喊道:先听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