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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不齐谁就得了幸。
老汉自是知晓当日乃是苏辛悄悄将两包宝贝塞在他担子中的,故此感激不已。
苏辛风卷残云了一番,直将店内众吃客俱变成了看官方罢。末了喝了一碗茶,抹抹嘴儿,轻拍了拍小腹,她方感觉一阵踏实舒坦。
她在老汉的小店里留了四日,被老汉一家客客气气、感恩戴德地供着。可见人还是多做好事为妙,说不上何时,意外报偿便会从天而降,到底是自己种福自己享。老汉问起上回与她同在的那俊俏小后生,她怔了怔,说:“不认识。”
但“恩人”这角色还是高远些方好,否则即便是想要回当年的老本儿,也是要惹人嫌的。此乃人情,苏辛知道。于是,第五日上,她坚持要走了。
她前一日晚间将身上惟有的从王府中穿出来的衣物托了老汉的老伴儿拿去典当——哦,还有头发上与衣服一套的发带儿。果不其然,她今日收到的银两除了当得的外,还多了好些零零碎碎的。苏辛对此表示了感激,主客依依惜别之意甚是温情脉脉。
就这样,苏辛穿着一身灰色杂白丝的窄腰广袖细麻长裙出门了。据说那长裙还是老汉的娘子年轻时所穿,昨儿连夜改得瘦些,送予了苏辛。苏辛不会挽发,也不想去买簪环之类,索性披散了长发,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儿,又挑出两绺垂在胸前,配上那纤裙样式,倒也自得风流。
苏辛自己也甚是满意,借来了胭脂略略点饰,雪肤绛唇,顾盼间流彩神飞,一时将送衣裙来的老妇瞧得眉开眼笑。早听闻和服乃战国时吴人往传,难怪与汉服有些相似,只是多了个包袱。如今苏辛身上所着,样式与汉宫甚合,纤纤楚楚,大有楚国灵丽之美。下裳亦非极紧,行动尚为方便,更衬得人“行动处如弱柳扶风”,只是已非时下新装,绝于晋者近二十载。
不知是受此奇装异服影响,还是苏辛散发的模样太过颓唐,自苏辛站在青天白日之下,驻足者、回顾者便纷纷不绝。这使她想起了罗敷,“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果然,离开王府是正确的,离了那儿,她也成了人见人爱的美人儿了。苏辛忽地想起,听说美女买包子,人家是不收钱的?她喜滋滋地踱到了一个包子摊前,那伙计直直盯着她,在她含蓄的笑颜下愣愣地递上了十个包子。
苏辛接过,又朝他笑笑,转身欲去。不料那小伙子突地喊道:“姑、姑娘!”苏辛一顿,听他道:“还没给钱呢……”
苏辛心中的泡泡一连串儿地碎,哭着脸仔细从钱袋中捡出最小最小的一块碎银,转身颓丧地交了出去。
那小伙计愣愣地接过,却半天没动。苏辛越等越暴躁,见那伙计还在发愣,不禁吼道:“看什么看!找钱哪!”
小伙子一愣,赶忙抓了一大把零钱塞在苏辛手中。自此再无人看苏辛一眼。
苏辛独行于京中市巷之间,东瞅瞅,西看看,琢磨着是不是该先观光见识几天,再踏上寻找姻缘洞和回家之路的正途。这想法只在她脑中闪了那么一瞬,作为一个乐天派的享乐主义者,苏辛毅然决然,定是先要在这想再来也来不了的“古时候”好好享乐一番的!
但好在苏辛素性也是个安分的,不打架不斗殴,不赌博不酗酒,于是她只是打听了京中各大名厨都在何处坐镇,然后,杀过去大吃一通……每当此时,她还是有些感激晋蘅的,毕竟,那身衣衫好生值钱,竟能在民间混吃混喝地过上许久。
她发现天字一号的房间不及晋蘅家,但外头的名厨的手艺倒是当真勾人。眼见着囊中日渐羞涩,苏辛尝到了最后一道京中名菜,方甘心打点些清水干粮准备去姻缘洞中“守株待兔”……
她好容易收拾好了行囊,按着自老伯处打听来的路线一路行去。出得城外,行却五七里地,风光愈好,且少有人行,绿树青山,含烟笼翠,细叶漾金,分外景明。
苏辛不禁心情亦随之明朗,只叹天地之间,别样娟好。行了多时,早有些口干脚乏,思忖着欲寻个歇脚的所在,举目环顾,恰见前方三五百米处斜挑着个招子,写的什么看不真切,左不过是什么“客来”、“迎送”的字样儿,定是个茶棚酒亭,供行人归客解乏的去处。
苏辛一鼓作气行将过去,颇觉这买卖开在此处,遍下里青山碧树黄花作衬,偶一风来,叶清花香,怡心爽神,倒也清雅。再遇上个博闻广游之士,闲闲地谈上几句各国风物人情,一盏茶,一杯酒,香飘尘外,笑遏飞鸿,岂不快哉?
却没成想,她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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