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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因为跟着章小郎去而去。”
“嗯,”辰安道,“不是为他。”
她来问,是因为怕父母舍不得。
如果舍不得,她也就不走了。
于她而言,章小郎是个不错的伴,是个她觉得处许久也不会觉得厌烦的人,但还没重要到可以与生养她的父母比重。
“辰安也是想去?”
周辰安看着柳贞吉点头道,“他是个不错的伴,值得同行。”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能与她同步。
“伴?”柳贞吉想起了女儿跟章小郎呆着时的自在,不禁笑了起来。
确实,伴啊。
不知多少人一生都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伴同行,可最终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踽踽独行了一辈子,至死也没等到能圆圈的另一个半圆……
可小女儿现在就有了那么一个,不管以后他们的路会变成什么样,至少她现在是不孤单的。
她再爱女儿,陪她的时间也少,她是母更是妻,日子的重心至少有一半是要放在丈夫身上,兄长再爱护妹妹,他以后还有他的江山要顾,至于他的父皇,前有江山,中间还挡着个朝廷,再爱儿女,在他们身上再花心血,陪他们的时间也有限。
她必须要去寻找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空间,她自己的生活,那才是她的归宿。
“过来。”周容浚这时朝女儿招手。
周辰安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周容浚把她抱到膝盖上坐着,弹了弹女儿耳朵上的珍珠耳环,淡道,“要是出去了,就没有华衣美食了,也没有宫人为你梳妆打扮,凡事你得靠自己。”
“嗯。”
“心情不好了,也没有你母后会来哄你。”
“嗯。”辰安嘴边有了点笑。
“遇着事了,父皇也不可能出现为你出气。”
辰安点点头。
“病了累了,也需自己打点。”
“辰安知道了……”辰安点头,淡道,“尚还有几年时日,女儿现在学可还来得及?”
这一世锦衣华食确实疏了手脚。
她也懂得知道与能做到之间相差甚远,知易行难,她母后教她这句话的道理的时候,说过朝上大臣一句今年丰收,但却有千千万万的农民一年大半年的时间折在了田地里,驼了背弯了腰损了骨。
周容浚没出声,转头看向柳贞吉。
柳贞吉点了头,“来得及,只是你先头会很苦。”
辰安摇头,“我不怕。”
她需要出去走几年,不知苦,岂知甘味有多甜?
柳贞吉点了点头,示意周容浚接着说,她扶着腰起身,道,“母后腰有点酸,出去走几步。”
说着走出宫门,站在廊下才掉下一直忍在眼角深处的眼泪。
人世走到这一遭,就又要忍受生离了。
辰安不是那种能偏居一隅的人,她早就明白了,所以从没想过要约束她,她也知道就是没有那个小书呆,迟早也会有这么一遭。
裕渝也是大了,他也是早前就跟她透出口风,最迟过完今年,他就要把他们的儿子踢到西北军营去了。
雏鸟长大要学着飞,她就是如被割肉般疼又如何,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就像她的狮王跟她要放他们远走,要迎来的新的生命,走向衰老……
日出日落,潮涨潮退,谁都避免不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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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带了太子和公主去了御书房,长殳一直陪在皇后身边,见她静坐久未语,有些担心地叫了她一声。
“我没事。”见到长殳担心的眼,柳贞吉对他笑着摇了摇头。
她顿了一下,又坦然自嘲道,“就是心中有点不好受,想来你也是。”
长殳听到这话垂了垂眼,也是叹然道,“娘娘,老奴早就习惯了。”
无论是生别还是死离,他经历得太多了。
不习惯又如何?人只要没死就得活下去,就得受着忍着。
柳贞吉点点头,看长殳那满是皱纹的脸,又笑了,“现在还小呢,就是出去,不到不及笄之年,我哪能放她出?就是她想也是她想得美。”
长殳便又笑了,笑容颇大,笑得露出了掉了两颗门牙的嘴。
是啊,至少还得有六七年呢,她还是能陪他这个老骨头好几年的。
再说,他还能不能活六七年还成问题……
长殳老了,如换以前他不愿意让自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