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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不去揣测这其中的缘故: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沉不住气?被我得知了身世挂不住面子?烦不胜烦?还是真的被我说中了什么……
说到底,最没面子的人其实还是我。无情地被甩了一次又一次,对方已经那么明确地作出表示,可我还是不肯罢休,犯贱上了瘾。
真的很想知道,为了这份感情,我能豁出去到什么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被河蟹气晕头了。。。。
对不住各位了,本来说好了日更的。T T。。。。
第三十五章
根据线索,我很快查到了他原来的家庭背景。
他的生父姓湛,曾是本省交通厅一名书记,正厅级干部。十三年前被人检举揭发,因巨额受贿徇私舞弊等罪被判死缓,最后居然没能给保下来,第二年即被处决,也不知是不是给谁当了替死鬼。
那个时候的钱遥还在读中学,母亲带上他第二年就改嫁去了外地;他也跟着改了姓,淡出原来的生活圈子。这些事情是我从前万万没想到的,也从不去留意。说是坎坷跌宕也罢,有着这样一番非同凡响的经历,难怪他会是那样一种个性,绝然独立,无情地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坚固冷酷的外壳下,包裹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灵。
这么说也太酸了点。坦白地讲,跟他比起来我是不够班,温室里的独苗,自始至终地被人精心呵护被人追捧。也不怪他当初拿那种眼光看我,有嫉妒也有羡慕,人之常情。假如我真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之辈,说不定就正中他的下怀,让他对我彻底鄙视,也就没有后来那些是是非非的纠葛。
可是我做不到。我的本性不允许我懦弱。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遇上了这个对手,他的凌厉与强势,挑起了我骨子里潜在的血性。有些事既然是注定的,我会顺着命运的安排走下去。但我决不相信,等着我的只有一个结局。
接下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妥协。无论什么,我都不能输给他。
离竞标启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手中的任务却几乎一筹莫展。对手那边大概也是碍着风头,暂时偃旗息鼓,没什么大举动。礼尚往来,这周末下午,蓝悦香女士又把我约出来喝茶,随便“闲谈”。
不是工作日,看她一身休闲装扮,比上次显得要年轻靓丽许多,发型化妆什么的都像是精心营造过。不管什么来头,女人到底是女人。
“怎么?上次送你的那块表不喜欢?”
听她这么一说,顺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还是原来那半旧的Tissot——轻笑一声,我说不是,“太贵重了,舍不得。”
对方略怔了怔,爽朗地大笑了几声,开心道:“呵,我送去的东西,还是第一次有人嫌贵的!”俄而缓过气,垂眼打量我,“看你一身衣服也不便宜,怎么戴这么普通的表?”
我解释说:“衣服是我舅妈送的,平时我很少买这类的东西。”
她抿嘴微笑,轻言细语地说:“你舅妈倒是挺疼你的。”
看那副意味深长的眼神,我不禁思忖:这句话里是否另有所指?
“舅妈对我是挺好,把我当自己儿子看待。”我说。
“呵,这还用说?要是有你这么个帅气又能干的儿子,让我花多少钱疼你也乐意!”多情的美目微微眯起,狭长的缝隙里闪着狡黠的光,“怎么样?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干妈?”
我一愣,不以为意地大笑起来,“蓝总您真会说笑!”
对方莞尔微笑,端起杯子漫不经心地小啜一口,小声说:“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还是那句话——凌经理,你是个人才。”
我也不用再谦虚,点点头收起嬉笑,别有深意地与她对视了几秒。
她当然清楚我是不会上这种当的,轻佻放肆的语言不过是在进一步试探我的性格,抑或刺激我放松警惕,暴露出弱点。这样的戏我也不是没演过。你来我往,明枪暗箭,看上去却是相谈甚欢,交情进展神速。
临走的时候,对方吩咐随行的秘书把一份密封好的文件不动声色地塞给了我。对此我心知肚明,当面动都没怎么动,回到家里打开来一看:居然是这次竞标的官方评审人名单!另外附带了一些资料,关于该地段近几年内的规划和拆迁管理办法——这些东西现在并不重要。
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众所周知,但凡投标作业,评审人员的拟定属于绝对的机密。特别是对有意夺标的参与者而言,这简直等于是打开胜利大门的敲门砖。之前我也想过要设法去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