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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语了。
“他们没能走出阿库沙拉!”神色黯然的他沉痛道,然后迎着猎猎天风用我不知道的语言唱起了一曲低沉而悲壮的挽歌。
歌曲来来回回只有几个音,但沉郁顿挫、跌宕起伏、苍劲悲痛,顿时让人一颗心沉如坠铅。我突然似有所感,不由合着节拍随口念出:“人之百年,弹指一挥间。一生相随,终为苍龙一脉。随缘而聚,遇风而散,生死缘灭,不外如是!悲者可悲,喜亦可悲!来者何来,去者何去?仰天长笑,一世追求皆为利空,尘土者复归尘土”
我感觉自己声音逐渐变得苍凉而缥缈,又慢慢转化为丽萍悲婉凄绝的呜咽,视线就逐渐模糊了。只见深深的环沙底部静静躺着僵硬的若蓝、丽萍、老爸老妈、弟弟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已经长眠于此,再也没有任何的生气,锅盖似的天空就徐徐落下。却猛然看到自己站在巨坟旁痛念祭文、长歌当哭,心中顿时悲愤狂荡,但就是张不开口,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贯穿胸膛,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埋头跪于黄土,无声痛哭,满脸热泪。我望着沙锅似的巨型环沙,脑中灵光一闪,那不象征一个巨环套到沙土爬出的我头上?一时福至心灵,不由伸出拳头击打着坚硬的砂土,心中默念:神啊!脚下的是不是我们的契约?如果是,那就订了罢!在我完成任务之时请抹如从前。
我站起身子开始为陡峭的下坡探路。原来沙土依稀疏松,可以滑沙而下,不由盯了默默无语的狼头一眼,坐上沙土一滑而下。风声呼啸而起,吹在赤裸的胸膛上,逐渐带走了纷乱的情绪,索性叠手胸前任由加速,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舟山驾摩托艇在碧波中风驰电掣的欢乐时刻。唉!时光如箭,一去永恒,不知那个叫王大峰的朋友是否安好!
坡底急速接近中,我两手一插就控制了速度,很快就两脚落地了,狼头也尾随而至。我们又向着茫茫沙海进发,可惜他心情不好,我不便打扰。最后那一声尖哨应该就是向苍鹰发出的求救信号,可到傍晚还是不见救援人马出现。滴水没进的他干裂着嘴唇,满脸沉重说只有撑过明天才有可能等到救援。晚上的气温很快就下降到了冰点以下,这就不用担心身体的水分流失,应该最是适合极力狂奔!但强横如精铁的他也不由脚步有点虚浮,哪还能飞奔?
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第二天,粒米没进却连续赶路的他浑身无精打采了,又炙烤在七八十度的高温中,才到中午就满唇龟裂着脚步踉跄了,可望穿秋水的救援没能提前出现。我不知道拖着脚步的他还能走多久,虽然他对我的体能是惊讶不已。是兄弟就得帮上一把!看来也只能俯首做一回“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沙盗牛了。他还想充好汉,但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拒绝的手。
第六章 大漠好汉
狼头终于撑过了难熬的两天,但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要不是我不时大叫着他让他保持清醒,说不定就“壮士一睡兮不复醒”了!虽然有那场倾盆大雨,但两腿狂走确实比骑马花费体力,还第一次感觉到身体传来的渴意,也说明自己只是生理比普通人特异而已,而绝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茫茫黄沙、滚滚热浪,救援在何方?我知道骆驼在夏天的沙漠三天不喝水就不行,而这样的狼头还能支持多久?到中午时分,背上的他摊如脚下的细沙,只剩下短促而微弱的呼吸,我怎么喊叫也没有什么效果了。
心急如焚、望眼欲穿的我突然看到烟尘朦胧处弹现几个黑点,绝处逢生的狂喜猛跃心头,不由一把扔下奄奄一息的狼头,长啸着挥刀而舞。只见又有几十骑人马应声弹射而现,挥舞着腰刀狂叫着如一道青烟般迅速扩大。额头系着红带的长发壮汉更是一马当先,气势非凡,不愧为称霸大漠的沙盗。
随着轰鸣的蹄声他们如一阵风般刮到。领头壮汉一把抓过水囊,突然从马背弹身而起,凌空横跃几十丈,准确地落在狼头身前。几个精壮汉子也灵巧地飞身下马,抢到狼头身旁。随着扬起的尘烟,尾随的三十六骑团团把我们围在中间,倒还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伙子丢了一个水囊给我,让我不是十分感觉备受冷落。
我一把抄过半瘪的水囊,报以感激的微笑,然后仰头直灌。清冽的水才入咽喉,全身毛孔就一阵舒展,胃壁如久旷的怨妇般疯狂地吮吸着,不由浑身舒泰,一种勃发的生命力很快充盈胸膛。狼头在水的浇灌之下也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但身体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壮汉们沉滞的脸色这才放松一些。
我把还有少量的水囊递回一脸奇怪之色的小伙子,他边伸手边问道:“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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