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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都只稍为行销过一个短时期,随即冷落下来,少人问津。算一算这方面的损耗,黄楚九也不能不兴时运不济之感了。
但黄楚九确实也会动脑筋,或者说是又发奇想,就是在上海各条大大小小的马路上,开上一百家烟纸店,推销福昌公司生产的香烟,当然也卖别家牌子的香烟。
据说这一百家烟纸店的木头牌子都已做好,堆放在黄家的院子里,等待张挂。
这事被黄楚九的三女婿陈星五知道了,问明原由,忍不住泼了丈人老头一盆冷水。道理也很简单,上海的烟纸店,都是夫妻老婆店张事功利用,提倡实地考察之风。,既是店,也是家,利润少得可以,不过是糊口度日的小生意,开得下去就开,开不下去就关,这对一家人来说,形不成太大的负担。现在由我们福昌公司来开,一爿店少说些,派两个人吧,一百家就是两百个人,等于福昌公司又增加了两百个职工,这是多大的包袱!一百家烟纸店不见得家家都能赚钱,即使赚也有限;如果亏本呢,只要有一半即五十家在亏,福昌公司就要维持他们的开销,日子一久,又怎么承受得起?
一番话说得黄楚九大扫意兴,原来的如意算盘,竟是这样的不经一驳。他口头上虽然不肯在女婿面前认输,但烟纸店一家也没有开出来,可见是不了了之。
前两年创建“大世界”时,黄楚九为此设立了一个管理机构“大发公司”,自1918年起,又改组为“黄发公司”,统管黄氏名下所有企业。其中,几家药房和“大世界”经管情况都还可以,有点“发”的样子,偏偏就是福昌公司“发”不起来,而且一时也没有希望能“发”,得寻找机会,另辟蹊径了。
黄楚九要辟的蹊径,照他的心意,最好是能迅速致富的便捷之路。
这条路被他找到了。就是在1919年岁末,上海忽然兴起一股办交易所的旋风。最早开设的是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及华商证券物品交易所,果然赚了大钱。紧接着便有上海华商纱布交易所、上海金业交易所、中国机制面粉上海交易所、上海杂粮油饼交易所的相继开设,也都获利颇丰。
这一下,上海人像是发现了一座转眼之间就可挖出大宗金银的宝山,正好手上的游资找不到出路,便蜂拥而至,开起交易所,做起投机买卖来。报纸的广告栏中,触目都是“成立启事”,什么“南洋烛皂交易所”、“上海麻袋交易所”、“华商砖灰交易所”、“上海夏布桐油交易所”,等等,三百六十行,几乎行行都要开交易所
三五、自己开银行
一些时髦的名称,也差不多用光了,什么“华洋”、“亚洲”、“东方”、“大陆”、“合群”、“大众”、“万国”等等,争相斗胜,抢先挂牌,唯恐迟了一步就会有大宗的财源被溜走似的。
黄楚九看了这种情形,怎么会不动心。何况还有几个人在竭力鼓动他,说,以你黄先生这样的“掘金能手”,不来涉足则已,一涉足,怕风头全跟着你黄先生转了。
黄楚九本来就对自己的经商才能很自负,又被朋友这么一说,哪里按捺得住,随即凑合股份,开设了“上海夜市物券交易所”,自任理事长,聘任叶山涛为顾问;这个叶山涛,就是怂恿黄楚九开交易所最为起劲的一个。
这家“上海夜市物券交易所”就设在“大世界”沿西藏路一边的几间门面房子内。除开拍本所发行的股票外,也开拍其他各种有价证券。又首创夜间营业,吸引一批白天没有时间跑交易所,便想在晚上做点投机,发点小财的人。
做交易所,全看手上有没有足够的资金供你调度。或吃进,或抛出,退可以守,进可以攻,直至左右行情,操纵市面,都是大户在那里显威、斗法。而大户的标志就是投放的资金多,买卖的数额大。
黄楚九应该是公认的大户,交易所的主宰,但他却时常为“头寸”的短缺而苦恼。几家企业能供他支配的款项,放到交易所的风浪中,仅能溅起一点水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好有一二家银行做后台。可是,又有哪家银行肯放这个交情,你黄先生要多少,我们就贷多少呢!
黄楚九这一点是有自知之明的。当时他在上海的西药业中虽然已很兜得转,在商界也可以算是一号人物了,但银行界的那个圈子,他还没有跨进门槛。银行界自有银行界的“规范”。不说官办的,就是商办的、已经做出了牌子的如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主要负责人是从美国留学归来的陈光甫,他怎么会轻易相信你这个江湖郎中出身的黄楚九呢!你黄楚九的生意做得再多,广告做得再大,银行只死抱住一条,你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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