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1/4 页)
“多谢殿下好意,末将今夜不想回去。至于方才那女子,她是我的大夫。”
说着他掩唇咳了咳:“只是旧伤未愈,又添了些伤寒,并非什么大病,大夫来了便足够。皇子无需记挂,请回吧。”
尉迟召文握了握拳,忍着不甘道:“将军保重,回京之时定要派人来我这里通报一声,免得令我记挂。”
“谢三殿下关心。”邵煜白说罢,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尉迟召文背后冷汗直流,僵硬的转身回去招呼道:“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们走!”
一直揪着车帘一角在悄悄窥视的琳琅此时将缝隙掀得大了些,气犹未消的道:“话语之间漏洞百出,那三皇子以为我们都是蠢蛋不成?”
邵煜白“呵”的笑了一声,却没了半点方才的气势和冰冷,倒像是带了一丝无奈的宠意。他缓缓蹲下,左手撑着车板,慢吞吞的蹭进了车厢,随后竟支撑不住了似的重重倒在了车板上!
出将正在外头查看剩余人手的情况,听见响动忙问:“什么情况?”
“没什么,”琳琅已经蹲在邵煜白身旁给他把了脉,得出结是论除了病症未愈,并无其他大碍,便扬声朝着外头回复。“二爷只是太累了,眼下大概是要睡一会儿。”
出将听见,稍稍放了心,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世子妃会突然过来,但此时邵家的侍卫死了五个,只剩十五,其中还有九个都受了较重的伤,他操心这边就已经分身乏术。
偏偏此时入相还没回来。
这一夜,惊险究竟有没有除去,琳琅是不知道的。可有邵煜白睡在车厢里。她在一旁坐着,不知怎的么就觉得特别安心。
而后她终于想起来关切一下自己,先从披风底下解下挎包,搜出药瓶和绷带给自己的胳膊包扎完毕,再将手伸进兜帽里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发现上面果然有着粘稠的液体。
不过既然已经是粘稠的,她就不想再管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祸不单行的,折腾下来她也是累的不想再动。于是将挎包推到了角落,找着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车壁上,最后垂眸看了一眼邵煜白,微微笑了笑。
“晚安啦,二爷。”
外头的雨还在下,甚至是有越下越大的势头。
今年本就因为有着一个闰月而使中秋延后了许多,此时将近十月,北国千齐的秋雨卷来凉意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即使下意识的劲儿往身上拉扯着披风,琳琅也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因此在昏昏沉沉之际,落下的手偶然触到了一片热度,琳琅本能的渴求着温暖,倒下身子贴了上去。
“还有热水袋啊?”抱着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琳琅还梦呓着笑出了声。
而在热得发慌之时,邵煜白意识中惊喜的接触到了一片清凉,上头甚至还带了一丝熟悉的女儿香,使他莫名的平息了许多浮躁,眉头微微舒展了些,以手环住那片清凉便再不舍得松开。
翌日一早,琳琅眨了半天,才勉强睁开干涩的眼睛。
入眼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人脸,琳琅愣了愣,眼睛逐渐睁圆,倒抽一口凉气爬了起来。
所幸邵煜白还在睡着,车厢里也再没别人。琳琅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当机立断的过去撩开了车帘。
出将背靠车壁,抱着剑正睡着,眼底还挂着青?色。再看周围零零散散的站着邵家精兵,有的受着伤睡在地上,有人则还在伫立守卫,入眼之处可谓风景很是惨淡。
努力克制着刚才那一幕尴尬所带来的紧张和心虚,琳琅扣过邵煜白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姿势别扭的下了马车。跑去了一个看着没有受伤的邵家精兵身边。
认出这人竟是昨天带着她过来的人,琳琅惊喜:“大哥,是你啊!”
侍卫大哥看着她,点了一下头,再将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铁令上:“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琳琅愣了愣,才想到自己腰上可能是挂着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昨天一款一模一样的都把三皇子给震住了。
正愁着怕自己说话人家不听呢,这却连“主人”这种羞耻的称呼都毫不犹豫的用了出来。琳琅也就没客气:“大哥,麻烦你帮我去看看,我昨天骑的马还在不在。它身上的行囊里有些用品,里边就有个小铜盆,你看要是还在的话,就把马牵来,再去打盆水来吧。”
侍卫点头,立即执行。
“麻烦大哥啦!”琳琅掏出帕子挥了挥。
但转身时,心里就没那么轻松了。